裴崢發現不了,那他豈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裴讓忽然地心情明朗起來,他想他大概可以順理成章地再夢見裴崢,甚至可以在裴崢扇他巴掌前,反制住裴崢的手。
攥緊手腕裴崢就反抗不了,他嘗試過。
而且是在他的夢裡面,他做什麼都沒關係。
反正裴崢也不知道。
*
裴崢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以為是自己感冒了。
最近換季,冷一陣熱一陣的。
他不以為意,覺得捱過這一陣就好,再不濟找盒感冒藥吃吃。
還了裴讓人情後,裴崢回歸到他收留裴讓之前的生活,住進離公司最近的那套房子,每天步行十分鐘上下班。
住裴讓學校附近,他還得晨跑完了開車上班,有時候早一點還會遭遇堵車;下班好一點,但下班太累他並不想開車,也不想找別人開車,他只想一個人靜靜。
所以裴崢也不明白他之前怎麼能夠適應長時間住那邊,是嫌步行上班不方便,還是覺得早晚高峰的路上不夠堵?
想不明白的事情先放一放,人生有太多這樣的事情。
裴崢不打算當哲學家,想不明白也沒關係。
至於裴讓那邊怎麼想,他不關心。
只是在旅遊的時候,他發覺這孩子在面對他的時候有些奇怪的不自在,這種不自在不是先前的懼怕,而是一種沒法定義的東西。
可能是依賴,或者是感恩?
裴崢明白得很,他那段時間很慣著裴讓,讓小朋友產生了他可依賴的錯覺,似乎也情有可原。
裴讓年紀小,生活的圈子也簡單,沒遇到過對他太好的人……這樣想想,裴讓的人生也挺可悲的。
裴崢沒心沒肺地笑笑,他現在不常回去,回去再找個由頭教訓教訓小朋友,估計裴讓就會從錯覺中清醒過來了。
他還是更喜歡裴讓假模假樣地對他言聽計從,卻對他無可奈何的樣子。
如果付出真心……裴崢下意識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腕。
裴讓手勁兒大得很,給他腕子上掐出一圈紅印,過了兩天才消。
付出真心的話,裴崢也不需要。
裴讓說到底,不過是他一時興起,養的小玩意兒罷了。
*
確認自己的心意,以及確認裴崢短期內不會回來,裴讓開始每天往裴崢的房間裡鑽。
他睡在裴崢的床上,大大咧咧地,似乎要用這種方式把裴崢的味道裹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