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祝枝雪倒完果粒橙,李庄生打开椰汁,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后,若无其事地将椰汁放在靠近胡梦蝶的位置。
胡梦蝶抬头看了一眼,抿着嘴唇,眼泪又差点掉下来。
椰汁是她爱喝的,他还没忘记。
但她已经很久没有在餐桌上给自己倒椰汁了。
一丝带有恨意的目光投射到了祝枝雪身上,但是旋即又低下头,堙灭于无形。
她想起李庄生在和祝枝雪相处时露出的笑脸,巨大的眩晕感再次袭上心尖。她尽力地用胳膊撑着桌子,这才没有倒下。
为什么?
她不甘心,甚至生出了怨恨。你之前不是爱我么,为什么我没有见过那个笑脸?
脑袋越来越乱,胡梦蝶起身借口去洗手间,以逃离这错乱的现实。
李庄生微微打量着胡梦蝶,为其精神状态感到些许担忧。但他知道现在自己没有担心的资格,只能快速地收回目光。
胡梦蝶过了好久才从卫生间里出来,祝枝雪和李休羽正一门心思和对方battle,倒未察觉出异样。
鸡公煲上桌,可能是怕刺激到胡梦蝶,李庄生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饭,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他是真怕胡梦蝶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比方说端起滚烫的鸡公煲,向着他们这对“狗男女”身上浇去。
“吃这个,这个好吃!”
祝枝雪率先夹起一个鸡腿,笑盈盈地放进李庄生的盘子里。
“一上来就夹鸡腿,别人不吃啦?”李休羽哼道。
“又不是只有一个鸡腿!”祝枝雪皱眉,理直气壮,“一只鸡两个腿,平均两个人分一个,我把我的份也给他不行啊?”
李休羽微微恼怒,心想这个家伙真会装乖巧啊!她瞄了眼,李庄生屁话不说,夹起鸡腿就吃,心里好大不乐意,于是也夹一块中翅。但她并未放进李庄生的碗盘,而是直接放到李庄生的嘴边:
“啊――”
“呃,我自己……”
李休羽打开李庄生伸出的筷子,眼中毫无笑意:“啊――”
祝枝雪心里愠怒,顾不得多想,也飞快地夹一块肉,吹了吹:“吃我的,啊――”
李庄生嘴角微微抽搐,犹豫间,两双筷子已经愈发逼近嘴边,各自主人的脸上均带着一丝怒意。
“不是,你们……我自己来就好……”
“快点,啊――”
“吃一块嘛,啊――”
两人强大的压迫感让李庄生忍不住瑟瑟发抖,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抓着两个人的筷子,同时将两块鸡肉塞进嘴里。
“你们先吃,我先去结下账!”李庄生吐掉骨头,艰难地将两块鸡肉咽下,然后忙不迭地起身离开。
“呼……要命啊。”
结完账,李庄生磨磨蹭蹭地在前台站了会儿,心里不由长吁短叹,她记得当初胡梦蝶和李休羽可没发生过什么激烈地冲突。
应该是当时的李休羽已经成熟了……亦或是,胡梦蝶平淡地化解掉了,所以没有斗起来?
李庄生真有点想问当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