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的话,在王帐中没有引起任何的响应。
王帐内的各个匈奴部族首领、长老都是自顾自的吃着烤肉、喝着羊奶酒,就仿佛都没听到冒顿的话一样。
这些匈奴贵族都不是傻子。
冒顿这么多,甚至直接上升到了整个匈奴部族的生死存亡上面,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让他们继续出儿郎出马羊,同秦人死战吗?
年初的那场南侵,若不是冒顿极力主张南侵秦国,河南地又这么会丢失?
呼衍野都和兰乎尔两人以及十几万的匈奴儿郎怎么会死?
秦人深入塞外草原插下界碑是为什么?
不正是因为匈奴率先挑衅,直接攻破秦国的城池、掳走秦人?
若是不大规模南侵,而是像之前那般没事去秦人村寨中劫掠一番,秦人肯定会跟之前一样,抓住了就杀死,没抓住也定然不会大动干戈。
而正是因为冒顿的南侵,才惹怒了秦皇,导致秦人派遣大军深入草原大规模的报复匈奴人。
现今,冒顿在一个儿郎没死,一头牛羊没有丢失的情况下,看到秦人大军竟然不战而退,灰溜溜的回到祖地。
更想要撺掇他们继续同秦人开战,怎么可能?
冒顿见状,眼中不由闪过一抹阴霾。
他自然知道为什么这各大部族的首领会这般。
只是他也是有苦不出。
之前劫掠秦人,打不过还可以跑,现在秦人装备了那么古怪的东西,跑也跑不过。
一旦被秦人发现他的踪迹,怕是他这个左贤王就要步呼衍野都的后尘了。
只有纠集整个匈奴部族的力量,才能跟秦人有一战之力。
不然,等到秦人彻底的在草原站稳脚跟,匈奴人要么就是去云中郡领取秦人户籍,做秦饶奴仆,要么就只能放弃世代放牧的草场,远走他乡。
“咳!”
头曼放下手中的羊奶酒,清咳一声。
王帐内的一众各大匈奴部族首领齐齐放下手中的吃食,看向头曼。
冒顿只是左贤王,他们可以不放在眼里。
可是如今头曼在接受了呼衍部族和兰氏部族的许多好处后,已经在匈奴众多的部族中占据了绝对的实力。
就连冒顿帐下的儿郎,想来头曼的命令也比冒顿好使。
毕竟冒顿的部族,都是头曼给他的。
“冒顿所有道理,只是如今秦人势大,你以为该如何行事?”
冒顿再怎么也是自己的长子,头曼自然还是需要照顾一二的。
其实在回到祖地后,几个损失惨重的匈奴部族已经有要惩罚冒顿的声音,只是被头曼给无视了。
眼见头曼没有怪罪冒顿的意思,几大部族也只能将将怨气给埋在心里。
“父亲,如今仅靠吾等匈奴部族怕是已经无力同秦人争锋,
而同吾等匈奴部族接壤的月氏和东胡同样也因劫掠秦人之事跟秦人有血海深仇,
等到秦人将吾等匈奴部族尽皆驱逐出塞外草原,恐怕接下来就是对付这两族了。
冒顿请父亲联络月氏和东胡两族,共同商议应对秦人之策,方为万全,
不然,秦人将会各个击破,慢慢将吾等三族世代放牧的草场尽皆占据。”
冒顿听到头曼的问话,连忙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点子出来。
听到冒顿这话,王帐内的一众匈奴各个部族首领们顿时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