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也在無形中為韶音遮擋住滾滾而來的風雪。
「從今日起,本宮准你逾越。」兩人的距離拉得很近,近得好似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吸。
管芷賢這話一字一句釘在韶音心理,每一個字,都能夠引起韶音心臟的顫抖。
若不是她們兩個都是女子,韶音甚至會誤以為皇后對自己有什麼非分之情。
她們之間好似形成了一個曖昧旖旎的空間,在被風雪覆蓋的昏沉空間中,管芷賢表情強勢,甚至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占有欲。
韶音並未懷疑皇后對自己有什麼私情。
她知道好友和閨蜜之間也會生出占有欲,更何況她如今是皇后的太監,是皇后宮裡的奴才。
對於皇后這些古人來說,自己宮中的奴才若不是一心向著自己,而是另有他心,他們怎麼會接受?
韶音整理思緒,實則並沒有把皇后說的那句話當真,卻也沒有拂了皇后的好意:「奴才知道了,往後若是再有什麼情況,奴才一定稟告皇后。」
說完這話,她又立刻解釋貴妃今日叫自己過去的緣由,以免皇后誤會。
「貴妃娘娘叫我過去,並不是為了其他的事,而是商稅那事,皇上好像並未答應,貴妃娘娘希望我能勸諫皇上。」
皇后臉色狠狠沉下去,聲音從緊咬的牙齒里溢出來:「她還真會指使我的人。」
韶音張了張嘴,想說自己並不在意被指使。
不管是為了邊疆的將士,為了這天下的百姓,還是為了向這後宮的女主子們賣個好,甚至是為了自己往後平穩的生活,她都願意去勸諫皇帝。
兩人身後的蘇忠傑,感受到皇后娘娘已經不像方才那般生氣,這才上前小聲勸說:「皇后娘娘這裡冰天雪地,待久了唯恐風寒,若是有事,不如回坤寧宮再說。」
管芷賢這才放開韶音,留下一句話轉身離去:「跟上。」
韶音哪裡敢有二話,立刻跟在皇后身後。
一行人離去。
貴妃宮門口,梁芙君卻仍舊站在原處,看向她們離開的方向。
她身邊的太監嬉笑著抖了個機靈:「貴妃娘娘,看來韶公公不會被皇后懲罰,這樣您心裡應當放心了吧,您也趕緊回去吧,這裡天寒地凍的,可別凍壞了身子。」
梁芙君斜睨了身邊的太監一眼,似笑非笑勾起唇角:「誰說我是擔心他?我原本是想看好戲,想看他如何死在皇后手裡,沒想到皇后是個心慈手軟的,不知道他說了什麼,讓皇后就這樣放過了他。」
梁芙君絲毫不掩蓋自己眼底的森冷,轉身向室內走去。
跟著管芷賢回到坤寧宮,韶音將今日見面的所有一五一十全都告訴皇后。
皇后越聽,神色越冷。
她本就默然孤寂,如此更是使得身邊最心腹的如意和蘇忠傑都不敢近她的身。
如意更是在管芷賢身後悄悄瞪了韶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