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夫人,寿安院~~~~
裴太夫人将谢央央召至身旁,两人并肩坐在偌大的罗汉床上,裴太夫人伸出手,轻轻地握上谢央央的手,语气柔和而恳切。
谢央央的总觉得,裴太夫人脸上那笑容,那眼神,似乎隐藏着其它什么东西,让她感到有些不安。
还有,裴太夫人握着自己的那双手,手感似乎有些。。。。。。滑腻,仿佛涂了一层薄薄的油脂,让谢央央心生抵触。
她尝试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但裴太夫人的握力却出乎意料地坚定,并不想轻易放开。
这种感觉让谢央央越来越不舒服,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才不会让裴太夫人感到被冒犯。
终于,一顿有的没的后,裴太夫人终于聊到了‘正题’。。。。。
“央央啊,王府虽然对外宣称,你是去庄子养病。但咱们心里都明白,这两年,晨瑜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他为你心痛了整整两年。”
“直到最近,他才逐渐走出了阴霾。”
“前些日子,那姜府,前来提起,有意与宸王府议亲。。。。。。”
谢央央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在试图忍受裴太夫人那一脸为难的虚伪表情,给自己带来的不适。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姜大小姐,其实早就钟情于晨瑜了。”
“晨瑜一开始,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的。可当时,我们都以为你已经不在了,劝了他许久,活着的人,不管多伤心,也得活着不是。。。。。。”
“后来呢,晨瑜才试着与姜大小姐接触,两人倒也算是情投意合。”
“现在啊,整个京城都知道,姜大小姐即将嫁入咱们王府。”裴太夫人的话像是一根根冰针,无声无息地刺入谢央央的心头,她低头默,不作声。
谢央央想要回应裴太夫人的话,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却就是做不到。
心想:‘是萧谨慎把我纵容坏了吧。。。。。。我现在是连一个假笑都挤不出来了吗?我以前不是挺会的吗?’
裴太夫人继续说道:“央央,你能平安归来,我们自然是非常高兴的,特别是晨瑜,更是欣喜若狂。”
“但。。。。。。人家姜大小姐的名声也不能不顾及。今日,姜大小姐还专程来了府里,亲自跟婆母表示,愿意入府为侧妃。以姜家的门第,她又是姜家嫡女,这已经是姜家做出的巨大让步了。”
裴太夫人滑腻的手,又轻轻在谢央央手背上拍了拍,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继续道。
“婆母就想着,以后,有个伶俐的人帮你一起分担府务,一起侍奉晨瑜,也并非坏事。”
裴太夫人顿了顿,抬头看了看谢央央,见她面无表情,心中略有不快,却还是继续说道:“况且,你刚刚及笄,年纪还小,而晨瑜确是正值壮年,年轻力壮之时。婆母说句不好听好,央央现在的小身子,也不宜过多承受侍奉夫君的责任,更不宜过早生子。而那姜大小姐已是成熟稳重,她可以替你分担,于你而言,对你的身子,更好些。”
“还有,你现在也及笄了,也算是懂事的年龄了,晨瑜现下在朝堂,虽已是位极人臣,身边却也是危机重重,他也需要姜家的助力。”
谢央央听着裴太夫人苦口婆心的劝说,心中仿佛有五味真火在撩骚着。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变他们的决定,虽然,理智上,她也明白,她现在身处古代,这个年代就是这样,男子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眼前这个婆母,说的这一堆,是为了王府和裴辰瑜的未来考虑。。。的吧。。。。
她想,她应该如这个时代的所有女人一样,忍住心中怒火,深吸一口气,自己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轻轻地点点头,表示接受这个安排。
然而,谢央央却觉得,她的心情就像是已经被冰针扎透,而现在这些冰针又变成了烧红的刀子,又、又、又深深地刺入她的内心,让她感到痛苦无比。
这两年来,在湖心岛上,除了萧谨慎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宫女和嬷嬷,她是那里唯一的女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