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升听她这般问,心头一动。
之前他收了王鹏到大理寺,本有些顾忌,毕竟他知道王鹏那人口没遮拦,恐怕会提起泽川他们帮着破案之事,谁知观察数日,王鹏竟只字不提过去,这很不像是他的个性,除非是有人特意叮嘱过他。
此刻见阑珊故意只问这个,姚升便知道,心里暗赞了一声,便笑道“除了伤重死了的,剩下的都判了凌迟,还有涉案的人等,正在梳理,一个都跑不了的。”
江为功道“活该,这些贼徒就该以儆效尤才好”
阑珊道“这还多亏了姚大人,方才江所正还跟我称赞说姚大人精明强干呢。”
姚升放了心“好说好说。”
大家说着停车下地,今日的天色正有些阴阴的,明明是冬日,近看摩诃山,山中似乎隐隐有灰蒙蒙的气息。
不远处就是感因寺建造地址,砖石跟木柱各自堆放,几个工人懒懒的在搬石头。
本地的监造看见江为功,慌忙赶上来拜见。
阑珊放眼四周,心中隐隐地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姚升来的时候也把案子经过打探的清清楚楚,此刻马不停蹄,带了人四处巡查去了。
阑珊跟着江为功,听那监造诉苦,只道“眼见过年了,他们都不想干了,江大人,您能不能说说情,别总死逼着我们呀。”
江为功笑道“我就是因为说情,才也给扔到这里来了,行了别抱怨了,横竖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阑珊道“江大人,我去里头看看。”
江为功忙道“别四处乱走。”
那监造也说“是啊是啊,自打生了那几件事,现在工人们动静都要成群,绝不敢独自一个人走动。”
“知道,就到前面站一站。”
等阑珊去了,监造才忙问“江大人,这位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江为功道“这是来的舒所丞。”……
江为功道“这是来的舒所丞。”
监造惊得合不拢嘴“真的是咱们的人”
江为功呵斥道“你这是什么反应人不可貌相,你可知道么就是舒丞,之前狠狠地打了咱们温郎中的脸呢。”
监造听见有八卦,顿时来了兴致,忙请教。
且说阑珊独自一人往前去,在她身边左侧,是扩展出去的感因寺的地基,已经进行了一半了,中间一块却是昔日小道观的旧址,那些地基石头石头之类的居然还没有给挖出来。
阑珊回头问一名工人“为什么没有先把这里的地基清理干净”
那工人见她容色秀丽,又身着官袍,才愣地回答“我们不负责这个,只是听说先前来拆道观的那批人病都病倒了,风水先生说是日子不对,又怕耽误工期,就先去打地基了,后来又接二连三出事,越没有人敢动了。”
他犹豫了一会又小声说“听他们说,这道观有些邪门,大概是什么神明镇守着,不敢冲犯的。”
阑珊点点头“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耳畔突然听见一阵风声掠过,背后冷飕飕的,像是有什么在盯着自己。
阑珊蓦地回头,却见身后空无一人,只有堆砌在一起的废石梁柱等,七七八八的。
下午的时候突然开始刮风,风卷起地上的沙尘,令人睁不开眼,自然不好干活。
江为功顶着给温益卿骂的风险,叫工人们停下来,又特叫人去十里外的酒庄里弄了几坛子烧酒并一些酒肉来犒劳他们。
工人们给拘在这个地方,自然怨声载道,可见他如此体怜下人,才都又高兴起来。
到了晚间,那风稍微小了点,却仍十分狂烈。
江为功,姚升,阑珊三人一桌,吃了晚饭,姚升便随意一般,问起阑珊今日可有所现。
阑珊道“没什么现,只是有种令人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