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两进的大杂院,在院里的绳条上,还晾着不少衣服,衣服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估计也是刚晾上没多久,否则早就冻成冰疙瘩了。
();() 院子里臭乎乎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马桶没倒,一看就是不讲卫生的主。
两人一路闲聊,听男人介绍,他叫孟二喜,原来在广德楼唱戏,也是位吃过、见过、玩过的主,至于为什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他自己不肯说,陈平安也不好细问。
在孟二喜的带领下,两人很快来到中院西厢右侧耳房,刚推开门走进房间里,就觉得里面雾气昭昭。
“我说,你就能不能通通风,也不怕把你闷死了。”
孟二喜刚走进屋里,眉头便紧紧皱起来,并且还对炕上的胖女人吼了一嗓子,那语气里带着不满和烦闷。
“闷死了拉倒。”
胖女人满面愁容,低声抽泣:“伱这个没良心的,现在老娘没钱了,你觉得我是累赘了,你早干嘛去了啊……”
“闭嘴!”
孟二喜瞪着眼吼道:“你能待就待,不能待就滚,再他娘的说废话,你就给劳资混蛋……”
“呜呜呜…”
陈平安免费看了一场大戏,顿时觉得很有意思,不过他谁都不劝,像这种事情,外人确实不便插嘴。
看到胖女人小声哭泣,孟二喜连理都不理,转身就对陈平安笑道:“实在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了,来来来,快请坐,我去把东西拿出来。”
“您请便。”
陈平安微微抬手,笑着应了一句,随后撩了撩棉袍下摆,施施然坐在八仙桌西侧的靠背椅上。
胖女人哭了两声后,看孟二喜也不搭理自己,顿时觉得没意思,便渐渐的停了下来,抬头看向陈平安。
不看不要紧,只一眼,这女人就露出一脸的花痴相,瞬间觉得孟二喜不香了,感觉陈平安才是自己的心头好。
被女人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这时孟二喜翻箱倒柜刚好结束,这才给陈平安解了围。
只见他拉开抽屉里,从提出一个大大的黑布包袱,笑着摆在八仙桌上:“你看看吧,东西都在这呢。”
陈平安并没有直接动手,反而讪讪笑道:“这位爷,麻烦您把包袱打开,不然我没法看。”
“怎么茬?”
孟二喜就是个棒槌,哪里懂古董行里的规矩,看陈平安不肯动手,还以为他拿架势呢,立即瞪大了眼珠子,露出不高兴的样子。
“这位爷,咱们收东西有个规矩,置于暗处的货不看,以免出现误会。”
陈平安笑容不减,嘴上轻飘飘甩出一句话,既把事情解释清楚了,显示了自己的专业素养,又不让孟二喜脸上太过难堪。
“哦,这样啊!”
孟二喜恍然大悟,接着就把包袱打开了,随后从里面拿出几样东西来。
陈平安凑头看了一眼,不免有些大失所望,因为这几样东西太普通了,两把银质的长命锁,一把桃木梳子,还有几样首饰,并没有太大的价值。
也就一个长条木匣有点意思,看模样里面应该装的是一副画,就是不知道是谁画的。
还不等陈平安把所有东西过一遍,孟二喜就抓耳挠腮的问道:“这些东西怎么样?”
看他这副熊样,陈平安越发确定遇到棒槌了,难得有这样机会,他可不想错过。
();() “这位爷,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就,这些东西,您还是自己留着玩吧,我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