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立站起来,拉住尤林的手,说:“尤林同志!欢迎你!”大个子战士就是和宋震海1起从关东回来的那个人,赶他回到家里,他所在的那座县城已经被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
那些认贼作父的汉奸卖国贼,勾结日本侵略者,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把广大人民置于刀光剑影之中。不久,他的家乡也挨了日本侵略者的轰炸,全村被炸成了1片废墟!张清立1看,关东没有穷人走的路,家乡也没有穷人走的路!这时1个扛活的人告诉他,只有赤色革命军才能救老百姓。
他在那个扛活的人的启下,来到了牙山根据地,参加了刚刚建立不久的区中队。这个爽朗刚直、诙谐风趣的普普通通农民,1投进革命大家庭里,真是如鱼得水,如鸟进林,焕出了旺盛的精力和不尽的智慧!他除了日夜执行任务和完成军事训练外,还每天坚持给群众挑泥担水,助农生产,受到了各方面的好评。
他1见到尤林,像是大哥哥对待小弟弟那样,又亲热又关心,滔滔不绝地介绍区中队的情况、革命大家庭中新型的同志关系以及解放区里的生产斗争面貌。到最后,他对尤林说:“天已大黑了,可以行动了,咱们走吧!”
他又到部队长那里停了1会,回来便领着尤林往另1个村里走去。
淡蓝色的夜空散摆着稀稀oo的寒星,月芽儿挂在半空中。幽静的月色,泼在山岭梯田上,趁着光亮看去,能1直眺望到洁白的雪山顶。他们翻了1座山,过了1道岭,来到1条小沟旁,从密密麻麻荆条树枝的地方传来低沉有力的问声:“口令!”
“战斗!”张清立流利地回答,并问,“回令!”
“胜利!”
他们走过去,从问口令的地方传来亲热的低声的问话:“大个子回来啦?”
“回来啦!”张清立高兴地回答,“不但大个子回来啦,还带回个小个子哩!”
他们低声说着话,但看不见人。走过去,1出小沟,笼罩在夜色树林中的小村出现在面前。他们进了村,来到区中队驻的屋子里,几个队员坐在麦穰铺上在看1张油印小报。
他们把头凑在1起,那聚精会神的神态,比在钻研1篇论文还庄重。
其中1个对着密密麻麻的字说:“唉!真可惜,它认得我,我可不认得它!”
“可不是!”另1个憨厚的战士说,“看起来面熟,仔细1认,就不知叫什么名了,当初咱也能喝几口墨水就好了。”
张清立进到屋子里,认真地插嘴道:“没关系,等革命成功了,叫您这些大老粗都去进进学堂,开开洋荤!”
他回过头,把尤林往前拉拉。
“我来介绍1下,这位同志是新参加我们区中队的。贫雇农出身,几辈都是给地主看牛扛活,受压迫受剥削,家里的冤和仇数不清,说不尽。”
大家“忽”地站起来,7手8脚地帮着尤林把小狗皮放下,就象自己家里人那样亲热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呀,欢迎你来!”
“欢迎参加我们的战斗行列!”
同志们都像亲兄弟1般地接待尤林。
1张张脸,1只只手,1股股暖流,注入了尤林全身。
啦起话来,尤林才知道他们也都是受苦的庄稼人,有年岁大的,也有年岁小的,都是不甘心受剥削阶级的压迫,不愿做亡国奴,才放下锄头,去下要饭棍,来参军打鬼子的。那个憨厚的战士看着尤林不高的个子,亲热地问:“打鬼子,可是个艰苦的事,风风雨雨,东奔西走,你能顶得住?”
尤林挺挺身子,露出强乎乎、愣闯闯的表情,说:“我从小看牛扛活,什么苦都吃过!你看,我穿这身衣裳,这条裤子,像个灯笼纸糊的,可就不怕冷!”
战士们都称心地笑了。
张清立又问:“参军要打仗,在枪林弹雨里滚,你有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