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两个伪军报销的同时,张清立平地蹿了起来,伸出两只起重机般的胳膊,从栅栏门的木孔里死死掐住了伪军的脖子,只1霎,那个伪军也完了。
宋震海和尤林这时已经过来了,他们身上都换上了伪军的衣裳。
张清立也把这个伪军的尸拖到外面沟里,剥下衣服换到自己身上,藏好枪支,3个人进到栅栏门里,悄悄来到岗楼里。宋震海命令说:“那个烟鬼回来以后,你俩守住这里,我到外面去审他!”
不1会,那个回去抽大烟的伪军回来了。
嘴里还哼着下流的小曲,1直走到岗楼前,点头哈腰地说:“真过瘾!多谢老兄的关照……”
张清立的身子1侧,往前1扑,毛巾就已经塞到伪军嘴里了。
尤林上去把他绑了起来,宋震海提起来就往外走。
宋震海把伪军提到外面的沟里,用匕对到他的胸口上说:“老实点!不老实我就宰了你!”
伪军点着头,嘴里“鸣噜呜噜”地响,意思是说:“不敢……不敢……”
宋震海这才把塞在敌人嘴里的毛巾拿出来,把敌人的口令、岗哨的布置、查岗的时间、内部情况以及对赵万程监禁的程度问了1遍之后,又重新把他的嘴堵好,手脚捆好,说了声:“先委屈你1下吧。”
说完,便把他扔在深沟里,又回到岗楼。
宋震海简要地说:“张清立留下守大门,策应我们出来。如果情况有变化,在敌人换下1班岗前,如果我们还没出来,你就先撤。至于是否需要外面策应,要看我们的信号。”
说完,宋震海拍拍大个子的肩膀,和尤林大摇大摆地朝街里走去。
这时候天早已黑了,街上早已没有人了。
家家户户的门,早已紧闭了,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作过多的周旋。
他俩抄着近道,避开岗哨,来到近处的白胡子老爷爷家的门前。
尤林轻轻推门,里面顶得很紧。他轻轻敲敲,没有动静。又敲了两下,才听到白胡子老爷爷问:“什么人?”
“呃,我……卖柴禾的,开开门吧!”
白胡子老爷爷没有料想自己人这个时候能来,也没听清楚是尤林的声音来,便说:“什么年月,黑灯瞎火的,还卖柴禾……俺穷的连吃都弄不上,哪来的钱买草?”
“哎……要不求求你把草放在这里吧,咱都是穷苦人哪。”
白胡子老爷爷下来炕,摸摸索索来到院子,拉开门,1伸头,见是“黄皮子”,急忙掩上门,沉着脸道:“人被你们抓去了,东西被你们抢去了,我这家里什么也没有啦,还来干什么?”
白胡子老爷爷掩门的时候,宋震海的右腿已经插进门里。他把头上扣的黄狗皮帽子1摘,压低声音说:“老爷爷……是我!”
白胡子老爷爷马上辨认出来了,立即改换口气说:“哎,这柴禾……”
他把门1开,朝宋震海和尤林拉了1把,随即又关上了门。
进到屋里,白胡子老爷爷在黑影里对着宋震海的脸问:“这可是丈2和尚,叫我摸不着头脑,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震海把嘴靠近白胡子老爷爷的耳朵上,低声说:“老爷爷,任务紧急,话留待以后再说吧!求你快去把嫂子叫来。”
“这好办……”
随着话音,老人匆匆地出去了。
不1会,嫂子和白胡子老爷爷1起回来了。
宋震海张口问道:“任务紧急,这里又是在敌人的鼻子尖底下。1切都要抓紧时间,情况有什么变化没有?”
嫂子明白宋震海说的这“情况”是什么情况。忙说道:“大叔还是关押在大庙里面的那间厢房里,里外屋都住着2鬼子。来来往往不断人,看得又很严,谁也不准靠近。今天我去送了两回吃的,刚到大门口,都被他们顶回来了。”
白胡子老爷爷到院子里转了1圈,耳朵贴到门上听了1会,又回来了,低声补充说:“今天过晌‘独眼龙’又打人出来放风,说明天要再不供出赤色革命军的活动情况来,吃后悔药可就晚了。”
宋震海轻蔑地笑笑,吐口唾沫道:“这些狗杂种,想的也太自在了!”
他看看嫂子,问道:“‘毒蝎子’今晚请了多少客?”
“咳……鱼鳖虾蟹都来了!什么鬼子官、汉奸头,保安队长啥的1大堆,嗷嗷叫,活像1群狼。”嫂子骂道,“头1个月就收钱要粮,说要大摆3天酒席。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没有穷人的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