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夜里打扰了肃王的好眠,早晨雪容伺候他洗漱时,肃王冷冷的眼光若有若无地在她身上打转,吓得雪容一直绷紧了神经,小心谨慎地伺候,生怕惹恼了这位主子。
好在没有出错,肃王用过早膳出门后,雪容先去了绣楼要了针线、剪刀、布料,之后回到自己屋子里开始干活。
她打算趁机也给姜六郎做一双鞋子。
两日后,肃王搬去了华馨居,时常在那处理公务,到了夜深就寝的时候才回墨临轩。这样雪容平日里得闲,七八日的功夫就把两人的鞋子做好了。
两人的鞋子做的一样,用了十五层鞋底,鞋子很厚很软,走起路来绝对舒坦,还在鞋面上用金线绣了白云的图案。
雪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做的鞋子,没有问题,然后用布包裹了起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漆黑一片,估计肃王也快回墨临轩了。
揉了揉眼睛,雪容吹灭了房中的蜡烛,向肃王的寝室走去,穿过长廊,一名值守的侍卫见到雪容,小声道:“王爷刚才出府去了。”
雪容满脸惊讶,星子满天,弯弯的月亮挂在高空,这么晚还出去,生了什么急事?!
“王爷今晚还会来吗?”雪容道
“不知道。”侍卫摇头。
雪容道了一声多谢。虽然不知道肃王回不回王府,以防万一,她还是去了墨临轩值守。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蜡烛快要燃尽了,夜色更深了,雪容强忍着睡意换上了新的,然后坐在外室的太师椅上等候,困意一波波袭来,雪容双手撑着脸颊,眼睛渐渐合上。
吱呀一声,门突然被推开了,一股冷风吹入屋内,刚刚入睡的雪容蓦然惊醒,她连忙站起身来,只见身形颀长,身穿斗篷的男子推门而入,是肃王。
只是此时他的脸冷得像寒冬腊月的冰,走进门内看都没看雪容一眼,径直入了内室,身后跟着的曹金同样神色冰冷。
雪容被他俩吓得汗毛倒立,这是遇到了什么大事,肃王的脸色能差成这样,她一会儿得小心伺候。
“暗地里去查清楚,到底是谁泄露!”肃王冷声道
“是。”曹金弯腰回道,然后出了内室,见到雪容站在外室,脸上有几分惊疑不定,他蹙了眉头,轻声道:“快进去伺候,明日王爷还要早起。”
雪容点点头,倒了杯参茶,小步地走入内室。肃王双手背负腰间,昏黄的烛光照在他阴沉的脸上,倍感森然。
“王爷,请喝茶”雪容小声道
肃王眯眼看了雪容,接过了参茶一饮而尽,然后递给雪容,雪容老老实实地接过,道:“王爷,夜已深了,是否就寝。”
肃王没有回答,却伸开了双臂,雪容帮他脱去斗篷,褪去外衣,都能感受他起伏不定的胸口,看样子气得不行,也不知今日到底遭遇了何事,应该与高家有关。想到这,雪容的眉头蹙了起来,这高家不会就是崔锦秀嫁入的人家吧。
“给本王按摩一下腿。”肃王突然出声
雪容连忙收回思绪,将脱掉的衣物收到衣柜里,肃王侧身半躺在贵妃榻上,右手撑着脸颊,眼睛微闭,眉心却有一道深深的刻痕。
按摩这个活计,安嬷嬷曾经教导过雪容,雪容第一次上手,先给肃王按摩腿部,想着他今日出门许久,腿脚最是疲乏。
肃王看着瘦,身上都是肌肉,腿部的肉硬邦邦的,雪容加大了力气按摩,肃王眉心舒展开来,对雪容的手艺还算满意。
然后雪容的手碰上肃王的腰间,肃王的身体轻微一颤,淡淡道:“腰不必了。”
雪容应了声是,便从胸口开始按摩,一直到肩颈、头部,一整套下来,雪容背部微微出汗,双手开始酸,肃王也没说停,雪容只得从头到脚又重新按摩一次,如此反复了三次,双手酸胀不已。
肃王终于大慈悲道:“你下去吧,本王要就寝了。”
雪容如蒙大赦,轻脚离开,等到雪容安寝时,已经快亥时了,很快沉沉入睡,好似只睡了一盏茶地功夫,雪容醒来,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雪容吓了一跳,记得肃王要早起,连忙一个鲤鱼翻身起床,匆匆穿好衣服到内室走去。
紫檀木大床上竟然已经空无一人,雪容摸了一下,寝被已经冰凉,她心中一沉,自己没有伺候王爷早起,也不知会不会怪罪。
走出寝室,雪容找了一个侍卫问道:“王爷,什么时候走的?”
侍卫满脸诧异,道:“子时就走了。”
那就是天刚亮就走了,肃王只睡了一个多时辰。
“姑娘你怎么才从屋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