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拥有凡悟性的前提下,读书学习对于窦澈来说是一种享受。毕竟时常灵感闪现,心得涌动,足以让人陶醉于知识的海洋。
可是,
面对一个全新且没有捷径可循的领域,
初期的积累,并非易事。
此刻,
正值寒冬腊月,窦澈仅穿着一件单衣矗立在校场上。
他双手紧握点金槊末端,笔直上举。
近两丈长的槊杆,在他手中稳稳地悬于空中,且微微抖动。
窦澈双臂肌肉凸显,血脉贲张,
在这冰天雪地中,汗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雪坑,
而他周身已被白色蒸气环绕,整个人宛如刚从热气腾腾的浴室走出。
显然,他已逼近极限。
“师兄,时间到了!”徐增寿在一旁提醒。
话音刚落,窦澈双手瞬间失力,
点金槊砰的一声坠入雪堆,随后反弹而起。
窦澈也随之仰面倒地,扑通一声摔在雪地中,掀起一片片雪雾。
“师兄快起来!刚出一身汗,不能直接躺在雪地里!”
面对徐增寿焦急的提醒,窦澈却恍若未闻,
他直直地盯着湛蓝的天空,眼神空洞,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感知。
窦澈未曾预料到,惩罚来得如此迅猛。
当天早晨,他刚阻止了徐达吃烧鹅,
转眼间,徐达便让他在此处举槊练习臂力。
在窦澈一脸愕然的表情中,徐达带着微笑拍了拍他的肩头:
“我们武勋世家流传一句古训,寒冬练三九,酷暑炼三伏。今日恰逢除夕,我打算进宫探望大哥和大嫂。”
“你反正闲来无事,不妨先在这儿操练起来吧。”
言罢,徐达不容分说,将马槊塞至窦澈手中,并迅指导他摆出一个稳固的站桩姿态。
随后,徐达就在窦澈满眼惊异中,背手哼着小调,悠然走出了府邸大门。
窦澈只好在难以置信的情绪中,坚持练习基本功。
直至此刻。
在徐增寿的扶持下,窦澈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
近三个时辰的站桩训练,让他周身酸痛不已。
若非得益于先前张老道传授的拳法心得,窦澈或许早在两个时辰前就已经瘫倒在地,无法动弹。
而身边的徐增寿目睹窦澈还能勉强倚着腰部站起,不禁羡慕地赞叹道:
“师兄果然是师兄,我至今为止,站桩极限也仅能达到一个半时辰。”
“按照父亲的说法,凭我的耐力,我顶多只能胜任带领刀盾兵守护局部战场的任务。”
“要想坐镇中军指挥,抑或率领铁骑纵横驰骋疆场。”
“无论是在谋略还是耐力方面,我都尚未达标,想不到师兄初次站桩竟能坚持三个时辰。”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