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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第5页）

看着蓬头垢面，眼神浑浊，像是宿醉未醒的老道士，李太医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老道士却毫不在意，嘿嘿一笑：

"李太医，贫道姓张，我与窦小友学识浅薄，自然不及李大人医术精湛，担不起治疗皇后娘娘的重任。"

"不如李大人向陛下进言，由李大人承担重任，我与窦小友回到乡间，为寻常百姓看病即可。"

"哼！有何不可？"

老道的话语并无嘲讽之意，他与窦澈心意相通，只想摆脱当前的困境。

但听在李太医耳中，却像是嘲笑他的医术不精。

李太医冷哼一声，转身向朱元璋跪下，大声道：

"请陛下准许，微臣愿竭尽全力，必治好皇后娘娘！"

李太医的声音在坤宁宫中回荡，朱元璋坐在那里，仿佛无视了他的跪拜。

一时之间，尴尬的气氛弥漫在皇后寝宫中。

许久，朱元璋的声音悠悠响起。

"朕记得没错的话，皇后深夜难以入睡，是你的药吧？"

李太医再次叩头："陛下明察。"

朱元璋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声音愈冷峻。

"既然如此，当时你为何没现皇后身体异常？"

李太医似乎早已准备好回答，从容不迫地说：

"回禀陛下，太医院规定，非平安脉，臣只能负责一项病症。"

"微臣万死，不敢逾矩。"

"哼！"

朱元璋重重哼了一声。

"既然如此，接下来就无需你插手了。"

"你们太医院只需全力配合窦澈的需求，其余一概不得过问！"

"啊？"

"陛下，这不合规矩！"

"朕的话，就是规矩！"

朱元璋此令一出，李太医顿时呆滞如木。

他下意识看向旁边的窦澈，那副古板正直的神情再也维持不住。

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嫉妒和不甘。

凭什么？！

李太医咬紧后槽牙，出吱吱声响。

太医院，宫廷内的权威机构，其规制繁琐，多如牛毛。

一位御医开方，从诊断、配方、配药，每一步皆需多人复核，每一步皆需记录存档，才可熬制成一碗药液呈上。毫不夸张地说，即便是李御医这样的老臣，自朝廷初创便在太医院，也仅在琐碎小事上享受些许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