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窦澈等人离开坤宁宫,朱元璋转向马皇后,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情的温柔。
不久,脚步声响起,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低眉顺眼来到朱元璋身旁。
“去查查这个窦澈,看他来历如何。”
温柔地将马皇后的手放回被窝,朱元璋起身走到书桌旁,一边挥毫,一边对毛骧吩咐。
“这小子,不简单。”
毛骧一怔,躬身问:
“陛下,这窦澈有问题,是否……”
朱元璋瞪了毛骧一眼:“胡说八道!”
“我何时说他有问题了?”
话音未落,朱元璋已写完一道圣旨。等墨迹干透,他抬头望向天际,嘴角微微上扬。
“不为财,视万贯黄金如粪土。”
“不图名,弃太医院近在咫尺的权位如敝屣。”
“甚至不恋官,连最清贵的翰林院编修都不愿接受。”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医术高,连刘福这样的中土圣手都无法解决的病症,他却能化险为夷。”
“我对这样的小子有些兴趣。”
朱元璋拿起桌上的圣旨,随手递给毛骧。
“去翰林院宣读这道圣旨,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对窦澈的恩宠如山。”
“原先的空白文书案调查不能停,另派一队人去查窦澈。”
“是。”
毛骧领命而去,皱眉思考,走向翰林院。
翰林院内,官员们闲聊嬉笑,等待下班。忽然,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年轻人和一个衣衫破旧的老道士在太监和剑灵军的半护送半押送下走进来。太监宣布窦澈的官职,以及允许他在翰林院官舍居住,随时查阅典籍后,整个翰林院瞬间沸腾。
这位窦编撰年纪轻轻,究竟有何背景?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人群中一位与窦澈年龄相仿的青年率先走出,向窦澈恭敬行礼:
“窦兄,我是茹瑺。”
“敢问窦兄芳龄几何?是哪一科的科举新秀?受教于哪位大人的门下?”
窦澈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这是此时代文人相互问候的方式。
看来茹瑺误以为他是哪个科举及第的士子了。
于是,窦澈也含笑拱手回应:
“茹兄客气,在下窦澈,非科举出身。”
“仅是一名走南闯北的医师罢了。”
此言一出,翰林院内原本窃窃私语的声音瞬间消失,所有人都以奇异的目光注视着窦澈,难以置信。
翰林院这般文雅之地,怎会接纳一名江湖郎中?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异常微妙。
许久,茹瑺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打破僵局:
“哈哈,窦兄才华横溢,未着官服便能进入翰林院,必有过人之处。”
“来,窦兄,我带你去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