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司钰的马车来到徐府门口。他拉开车帘看了看府门。他并没有下车,在车中等了一会儿,又对着身赶车的车费府说道:“回府吧。”
车夫正欲调转车头,马车后面又赶来一辆马车。那车中的人差小厮上前问道。
“大人问马车中可是司公子?”
司钰道:“老师回府了?”
“大人正在后面,还请司公子进府一叙。”
说罢,司钰便下了马车往徐府中走去。在前厅中等了一会儿,外面走来一位身穿紫色官服的中年男人。
司钰上前行礼道:“学生拜见老师。”
那中年男人略过他,坐到他身后的上位道:“不必多礼,坐下吧。”
司钰便转身坐在了左侧靠近徐士华的位置上,随后说道:“老师是从宫中回来吗?”
“是,你是否想问,为何陛下没有让你进翰林院?”
“是,学生正疑惑此事。”
“翰林院编修只是个闲职,以你的才华抱负,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配不上你。御史台监察御史虽然是同品阶,可是远远不同。你可凭此青云直上,不日便能过我。”
“老师谬赞了,老师高才,学生万不能及。况且这不符合惯例啊。我朝未有此先例。”
“没有先例你便是先例!”徐士华有些恨铁不成的大声说道。
“说,老师说的是。”
徐士华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况且你与那些白衣不同,你司家乃是世家。你姑姑是皇后,你年纪轻轻便是家主。你与那些人生来便是不同。他日若建功立业,你便可封侯了,你还犹豫什么?”
司钰低着头沉默不语,徐士华又接着说道:“老夫蹉跎半生,到此也不过只是个三品官。左相是前朝元老,右相又风头正盛。老夫无力抗衡了。”
“老师实在无需与他们争夺,左相与右相本就分庭抗礼……”
“现在不一样了,陛下似有打压越太师之意。没了越太师,左右两相会斗的更厉害。御史台是陛下掌管,御史中丞也是陛下的人。你若是能在此得到陛下青睐,你的前途将一片光明。”
徐士华说的渐渐有些疯魔了,司钰见他情绪太过激动,忙说道:“学生明白了,多谢老师指教。”
徐士华看了看司钰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今日上朝,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
“老师所指何事?”
“西戎战败,周令仪不日便要归朝了。”
“周令仪?看来西戎比起北疆要难打多了,她竟然比祁将军整整晚了一月有余。”
徐士华摇摇头说道:“也不尽然,北疆此次战败或许有些隐情。可西戎确实战败了,无任何还手之力了。周令仪又立一大功,不知道陛下此次准备封她个什么官。”
“陛下是否会向对祁风泽一样,给周令仪封侯?”
徐士华摇摇头说道:“不会,周令仪手中掌握着周家部曲。祁风泽手中又有祁家军。陛下就是要他们相互抗衡,互相压制。但周令仪毕竟是个女子,无论她有多么的战功赫赫,陛下也绝不会给她封侯。我朝也从未有此先例。”
司钰皱了皱眉头说道:“都是为国尽忠,男子女子又有什么分别?陛下既要他们相互抗衡,又不能让周令仪的风头压过祁风泽。”
“不错”
“可是学生不就是个先例嘛?”
“你是文官,即使权倾朝野,手中若没有军队,也难以成事。他们两人手中皆有上万人。”
“陛下就不怕他们二人联手。”
“陛下生性多疑,自有他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