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你记得给你爸在床头放一杯水,他半夜醒来……”
“谢谢,我知道。”沉来寻安静地看着她。
夏瑾:“……”
她离开了。
来寻将宋知遇扶到沙上坐下,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他醉得实在是厉害,进门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去厨房冲蜂蜜水,端着水杯回来时沙上的人歪斜躺着,一只手臂搭在眼睛上,呼吸绵长,像是睡着了。
来寻一个人搬不动他,家里的暖气开得足,倒也不担心会感冒。她寻了一条薄毯子搭在他身上,关掉了客厅明亮的灯光。
挨着沙坐在地毯上,双眼逐渐适应黑暗,视线从他的侧脸滑到鼻梁,再到嘴唇。
平时很难有机会这么长久地、实实在在地、不害怕被现地看着他。
上一次,好像还是在去年春节过后,他出差回来太过劳累,她做好饭叫他时才现他衣服都没脱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那时她也盯着他看了许久,像着了魔一样。
她很清楚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入深渊的。
从最初的第一次相遇,他用好听的声音戏谑:“螨虫和微生物?”
到后来的再次重逢,他温柔地叫她的名字:“沉来寻。”
就是这么荒诞。
她想起来几个月前看过的那本杂志里提到的,ginet,遗传性性吸引。
血液里相同的dna,让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之间会彼此接近。
但由于存在着在亲缘监测机制和社会道德的保护,亲人之间的性欲被抑制。 这样的亲缘监测机制,以出生后六年的生活环境为基础。
来寻在看到这些时,冷静地、理智地思考过,她的这套机制可能出现了问题。
这个理论,像是一条出路,给这份见不得光的私欲,提供了充足的理由。
她没有错。
她只是生病了。
于是心安理得地让自己痛苦沉沦下去。
沙上的宋知遇突然咳嗽了一声,嗓音干哑。
来寻回过神,轻声问他:“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宋知遇嘴角干涩,“嗯”了声,她忙起身坐在他身边,一手端了水一手微微扶起他,宋知遇半醉半醒的倒还配合,坐起来阖着眼,就着来寻的手喝完了一整杯蜂蜜水。
来寻问:“还喝吗?”
宋知遇点头,停了两秒,又摇头。
他这副迷迷糊糊的样子难得一见,新奇得很,有些可爱,来寻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室内光线黑暗,宋知遇眯了眯眼:“你在偷笑?”
来寻一怔。
无话间只听得他又问:“笑什么?”
思绪猛然被带回到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