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是少喝一点酒吧,赚钱没有身体重要。”
“如果你以后交女朋友了,暂时还是不要告诉我了,起码在我不喜欢你之前,别告诉我。”
“哦对,你还得请个阿姨,我不在就没人做饭了,你会想念我做的饭吗?”
她每说一句,身边人的呼吸就重一分。
直到她说:“未来几年我不能陪你过生日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他终于出声,竟然是哽咽的。
“别说了。”他喃喃道,“涟涟,别说了。”
涟涟。
更是一个久违的称呼。
沉来寻以为他早就不记得这个小名。
自从四年前从枫泊镇回来后,他再没有叫过她涟涟。
“最后一句。”沉来寻站起了身,“明天我走得早,你还是个病人,就不用送了,登机前和到达后我都会给你消息的,不用担心。” 她说完了所有的话,让他无话可说。
沉来寻回了房。
留下宋知遇,像被抽离了魂魄一般,坐在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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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又是何时回去的。
七月初,需要开空调的天,他却浑身冷。
宋知遇一夜未眠。
天将亮时,客厅传来动静。
是来寻的走动声,还有行李箱的滚动声,他闭着眼睛听得一清二楚。
最后,是玄关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他骤然睁眼,从床上坐起。
霹雳的一声惊雷,似乎要把这阴沉沉的天都给炸开来,倾盆大雨随之而来。
下得人心烦意乱。
他痴痴地望着拍打在窗户上的雨滴,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起的,却是一周前沉来寻穿着那件滑稽的雨衣,带着明媚的笑意,穿过雨幕冲破阴霾,冲他奔来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声雷响,把女孩儿的笑容劈得粉碎。
宋知遇猛然地站了起来,早就痊愈的胃竟又开始隐隐作痛,痉挛如同刀刺一般,他疼得弯下了腰,冷汗层层而下。
此刻他才真的意识到——来寻走了,是被他给逼走的。
带走了暖意,只剩下冰冷。
生理的疼痛和心理的空洞后知后觉蔓延上来,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不知所措的慌乱和迷茫,更让他无所适从。
昨晚来寻临走前说得那些话,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回响。
可他有什么理由留下她呢?
没有理由。
没有任何理由。
雨越下越大,实在是太大了,不知道来寻有没有带伞?
他鬼使神差地推开房门看向客厅的收纳篓,雨衣和雨伞都在里头。
来寻没有带伞!
这个念头一旦跑进脑海里,就像是海洛因注射进了体内,以最快的度血液循环至全身,给了他最冠冕堂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