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繫上安全帶,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銜在嘴邊,沒有立刻點燃。
Barry轉頭看著他,笑眯眯地說:「兄弟,你憔悴了不少啊。」
「你放屁呢?」沈煦川彈了彈未點燃的煙,「你是沒看見他,讓我調教的更慘。」
Barry開懷大笑,同時啟動車子。
一陣發動機聲響徹街道,伴隨著兩人的笑聲。
「一腳油門二十萬,」沈煦川特別熟悉這輛車的燒錢程度,最愛聽的就是這種聲音,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給點力,震碎那傢伙的耳膜,叫他嫌我吵。」
Barry照做無誤。
沈煦川抬頭往上看,準確地找到許青沉所在的十五層。
「算啦算啦,」他忽然良心發現,「不能因為他影響其他鄰居,走吧,不是安排了幾場街道賽嗎?」
「不急,時間還早,」Barry比個手勢,給車子熄了火,「今天人多,先跟你講清楚,別傷到自己,我可不想再背你去醫院。」
「嗐,」沈煦川攏起雙手點菸,抿嘴唇,吐出一根煙柱,「像咱們這種人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玩爽了最重要。」
Barry察覺出他今天的狀態不對勁,估摸著他的情況,試探說:「川導,你這是何必呢,還以為你有什麼高招,想不到去給情敵做傭人,故意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他不出門,我只能上門去找他,」沈煦川也是一臉無奈,「你以為我想,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另類,簡直了,沒見過比他更無的人。」
Barry十分好奇:「他真的像人們說的那樣古怪嗎?」
「他的確不是一個正常人,」沈煦川可算找到機會倒苦水,「很難形容,時冷時熱,捉摸不透,他這個人對聲音特別敏感,我上廁所他都要說小點聲,那種情況是我能控制的嗎?真搞笑!要是拽著他去賽場溜一圈,憑他的尿性估計會暈倒。」
Barry笑著皺眉:「他在歐洲很有名的,我問了一個同樣喜歡藝術品的朋友,他說勞倫斯的畫在佛羅倫斯最高拍到八百萬美金,這不算小數目了。」
勞倫斯是許青沉在倫敦的姓氏,沈煦川上網查過,沒有多嘴問。
有幾分鐘的時間,他看著上面發呆,臉貼在窗戶上,隨後他把手裡的煙掐了,說:「他畫東西確實有他自己的一套風格,這點毋庸置疑,可是生活中他很。。。不能說不好,我就是特別奇怪,他哪點吸引了何金越。」
「你覺得何先生為什麼會喜歡他?」
「為什麼喜歡他,」沈煦川恍若自言自語,「可能是因為他白髮灰瞳,他另類所以對他刮目相看?」
「有可能哦。」
「其實這個問題,我之前問過何金越。」
Barry的八卦之魂燃起,瞪大眼睛說:「他是怎麼回答你的?」
沈煦川泄了氣似的往車座里縮,看著軟趴趴的,「他說,許青沉身上每一根毛髮都是特別的,獨一無二,他寶貝到不願意跟我多講一句。」
「川導,我認為你還是趕緊離開,」Barry看他可憐又可愛,伸手捏捏他的臉以表安慰,「你一個頂級賽車手去給另一個男人做傭人,傳出去可不得了,圈子裡的人會說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