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紀臨總感覺宋景淮的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那杯熱牛奶。
這一幕竟如此熟悉。
那是在更久的以前。
有一次他在籃球館打院際杯,打完球後滿頭大汗,口渴得不行,給宋景淮打電話讓他送一箱水。
三伏天,大太陽。
有隊友勸他說門口小賣部買點冰水得了。他是怎麼說的來著,「宋景淮是我跟班,可聽話了,就讓他送。」
「不是,臨哥,宋景淮可是理學院的風雲人物,他能聽你話?」
那時的他,傲嬌得像開屏的孔雀。「不信你等著!」
很多人將信將疑,認為他在說大話。
宋景淮什麼人啊,作為學生代表在全校面前發言的大學霸,怎麼可能聽他一個紈絝公子哥兒的使喚。
所以當宋景淮扛著一箱冰水到達籃球館的時候,一群人都驚呆了。
他當時一點兒沒給宋景淮面子,指使宋景淮挨個給那些人遞水,甚至連對手們的水都讓宋景淮一一送到手中。
經過那一次,他紀臨一戰成名,不是因為籃球打得好,而是因為學校頂頂有名的,以不近人情著稱的宋學霸居然真的對他言聽計從。
記憶回籠,紀臨望著宋景淮一行遠去的背影,內心百感交集。
宋景淮會想什麼呢?說不定幸災樂禍他紀臨也有今天。當初他如何趾高氣揚對待宋景淮的,現在都一一遭到了報應。
賓利車劃破黑夜,匯入車流。
宋景淮開車,孫瑾之坐在副駕駛,兩個人都規規矩矩。
韓晉坐在宋景淮後面,大剌剌往后座一仰,兩隻腳搭在駕駛位上,拉著腔調對兩個人說:「紀臨這個花蝴蝶,上大學的時候就養小白臉,現在風水輪流轉,求著別人包養他來了。
不過這回他傍上張清遠,怕是離翻紅不遠了。
哎瑾之,他好像跟你有點撞型吧?你有沒有危機感?」
孫瑾之下意識看向駕駛位上的男人。景淮哥向來開車極穩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韓晉開口的那一刻,他感覺車子晃了下。
「娛樂圈撞型的還少嗎?我無所謂。」孫瑾之聳聳肩,回頭看向韓進,好奇問道:「紀臨上大學的時候還養過小白臉?」
韓晉撇撇嘴,「那會兒我在國外,聽別人說的。他家還沒破產,他包養了一個學霸,不止變著花樣欺負人家,還讓人家給他的白月光當牛做馬。
要我說他現在就是活該,當初怎麼欺負別人的,現在就怎麼被別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