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职高比较宽松,众人很顺利地入学。
百十来号人实在太多,于是只能分到几个不同的职高里,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那几个月,江知行来找了老头几次,导致老头的病情更加严重。
直到某次二人在病房碰见,直接打了起来。
然后任余便辍学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任余接通电话——
“七哥,江知行被抓了!”
“呜呜呜,七哥,江知行被抓了,江森也被抓了!”
面前的白粥冒着水烟,模糊了视线。
“嗯,我知道了。”
任余继续说道:“你们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小野叽叽喳喳地:“七哥,胜子和晴子结婚了,我、我也要结婚了,小越越他们……”
“七哥,你在哪呢?怎么不回来看看我们?”
“七哥,我们……”
“小野。”任余打断了对方的话:“不要再打扰我了。”
对世界无感是什么样子?
大抵就是他这样。
他有些不理解曾经自己为何会那么拼命,总觉着努努力就可以改变所有。
可什么都没变,兜兜转转世界只剩下他一个。
身体沉重疲乏,思维缓慢,这好像是重抑的症状,他应该去治疗,但好像又没什么所谓。
推开门走出厨房,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
袅袅白烟升起,他瘫在沙上,垂头瞧着地面。
一丝焦糊味道飘来,任余侧了侧脑袋,仿佛在思考谁家做饭糊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小鱼,是我,何硕,今晚哥是真的没空去驻唱,帮帮哥行吗?”
“小鱼,最后一次。”
任余垂着脑袋思考了好久好久,夹着的烟烫到手指,才猛然回神。
“好。”
现在已是下午三点十五分,夜场五点便要开门,他得在四点钟到。
想着,任余站起身穿上鞋子,拿着仅剩下百分之二十一电量的手机离开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