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刚出现在街口,就被人现了,十几个下人飞奔往前跑,去给各自的主子报信。
很多人回家之后并没有放弃,直接又准备了另外一份礼物,西府东跨院毫无收获,但至少把误会解释清楚了,贾琏也算把面子照顾到了,出来说了话。东府那边,还有一个伤员不是?并且是该案的始作俑者,总该知道点东西吧。
想想就觉得可笑,一门双公的贾家,怎么就敢轻视并侮辱。无非就是觉得贾家不行了,又或觉得自己牙口不错。
无论牙行背后人的断臂求生如何果断,都将遭到经济和政治上的沉重打击。
要说事先没有摸底,牙行里没有长期卧底,那都是见了鬼了。
于是,荣宁街继续堵车,当然这是后话。
此刻的贾赦找到贾琏的院内,见这厮正在更衣卸甲,谁家小公爷出门穿软甲的?也就是贾府有这个物资储备,不然去哪现找?
换了一身衣服的贾琏还算给面子,依着礼数先行礼,看见桌上的礼单时笑了笑:“父亲收着就是了,这波礼品收了不必担心二房那边抱怨。”
贾赦怒道:“我来是为了这点东西么?你做事情事先说一声会死?吓着我不要紧,吓着老太太和姑奶奶怎么好?还有心思在这笑嘻嘻,荣禧堂那边都快炸锅了。丫鬟腿都跑细了,回头给老太太急坏了,亲自跑一趟,伱非得落个不孝的罪名。”
贾琏对此根本不在意,随意的摆摆手:“行了,我这就过去。对了,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别人送礼你只管收着。总之,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就行。”
边走边说的贾琏到门口时,突然站住回头:“对了,礼物可以留下,金银交给桂香保管。礼单留下算我的,将来回礼不必操心就好。”
对于贾赦,贾琏现在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大的戾气了,尽量的心平气和。
管家这次表现的很好,事先准备好软轿,贾琏见状笑骂:“我好好的坐轿子过去,那是去吓唬老太太的。蠢货!”说着踹一脚,然后扬长而去。
说到底,贾琏还是辈分太低了,贾家很多事情能说的上话,人事上很难有所作为。
勋贵之家,用多少下人,都是有讲究的,而且必须善待下人。否则名声就臭了。
从金钏投井到袭人被驱离,实则是在暗示贾家衰败的加。开始不要脸了呢。
贾母跟前依旧是一堆人陪着,老太太没有安坐等待,扶着黎杖转圈子,谁劝都不肯停下来,隔一炷香问一句:“乖孙还没回来?”
贾敏在一旁只能不断的重复:“快了,快了,东跨院那边一堆客人的。”
家里来那么多客人的事情,贾琏真就是事先没预料到,但他两世为人,结合原著,不难猜出一个大差不差。误会肯定是误会,贾家再怎么解释,别人都会按照自己理解的去理解。那还不如不解释,什么都不说,随便你们怎么猜。
从遇刺案到谋逆大案,两者连在一起,不由人不多想。
贾琏人没到,丫鬟已经先一步飞奔入内通报,贾母直接走到门口台阶上,看着屏风后转出来的贾琏行步如飞时,这才安稳的松一口气。是走来的,不是抬来的,那就好。
贾琏没事,贾府这无事,复兴之路不会被打断。这是贾母眼下最朴素的认知。
“乖孙,出了何等大事,你二叔让人回来传话,今日在工部当值,几十号人不请自来。今日要在外面宴饮到很晚。”
面对贾母的话,贾琏没法子不回答,但也不能全都回答,只是笑着上前扶着贾母往回走:“祖母,您这是在折孙儿的寿啊。”
贾敏在后面怒喝:“少给我东拉西扯,你在外面到底干啥了?”
贾琏假装听不到,反倒是对黛玉笑道:“表妹最近气色真不错。”
贾敏直接上手,揪住耳朵,做势要拧:“说不说,不说给你耳朵扭掉。”
贾琏赶紧连连告饶,贾母笑着轻轻的打了一下贾敏道:“松手!老爷们不要面子么?”
贾敏松手后,贾琏笑道:“祖母,姑母这般才是一家人啊。血脉至亲,就该如此。客客气气的,那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