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想不到,斗争还未开始,李治就已经投降了。
大公公陈立一甩浮尘,高声唱道:
“皇帝皇后驾到,百官叩!”
“参见陛下,参见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百官刚一起身,一个身影迅出列:“陛下,臣有事启奏!”
李治一看,正是左相郝处俊,他尴尬地咳嗽一声,笑道:
“郝相,今日是朕的公主满月大典,有事容后再议!”
“陛下!”郝处俊伏地而拜,抬头谏言道:“事关我大唐江山社稷,不可不察!!”
“这……”李治还要再劝,一旁的武则天却开口了:
“陛下,既然郝相有事启奏,且听听再说!”
“也好,也好!”李治苦涩的一笑,只得硬着头披问道:“何事启奏?”
郝处俊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
“启奏陛下,今日乃公主满月大典,皇后虽为生母,却已被褫夺封号,岂可再用帝后仪仗,既是废后,又岂能出现在含元殿,请陛下将其逐出殿外!”
躺在武则天怀里的李令月,明显感觉到抱自己的手一紧,她吐了个泡泡,为郝处俊暗暗捏了把汗。
这个郝大叔,到底是勇啊还是二,难道你就没听过一句话:千万别惹女人,尤其是在她最要面子的时候!
郝处俊一带头,其他倒武派的官员和王爷们纷纷出列响应。
转瞬间,朝堂内就跪了一大半。
李治骑虎难下,不知该喜还是该怒,他偷偷看了一眼武则天,见对方无动于衷,嘴角还有一丝笑意,当下心头一凉,多年的夫妻直觉告诉他:老婆还憋着大招呢。
果不其然,武则天朝右相许敬宗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出列,朗声道:
“启奏陛下,老臣从未听过有废后一事,郝大人诟谇谣诼,作言造语,实乃欺君大罪,请陛下降旨责罚!”
郝处俊哈哈一笑,对许敬宗胸有成竹地说道:
“许大人,老夫昨夜进宫,已经跟武昭仪宣读废后诏书,废后既成事实,有案可稽,复请陛下将武昭仪逐出殿外!”
好家伙,郝处俊连皇后都不叫了,直接把武皇后降为武昭仪。
不等许敬宗反驳,御史大夫崔义玄出列,指着郝处俊愤怒地说道:
“好你个郝处俊,身为宰相,胆敢深夜私闯后宫,是谁给你的胆子!”
“当然是陛……”
咳咳,李治剧烈地咳嗽两声,郝处俊脸上一僵,话到嘴边深深憋了回去。
御史大夫崔义玄不依不饶,转头对礼部尚书王德让问道:
“王大人,你是礼部尚书,请问郝大人夜闯后宫,于礼可合?若是不合?又该当何罪?”
“这……”王德让擦拭额头的汗水,他是郝相这边的人,自己还没力,就被人架在火上烤了。
“怎么,之前废后的时候,王大人可是引经据典,涛涛奇谈,今日怎的就说不出话了!”崔义玄朝李治拜倒,“陛下,礼部尚书王德让昏庸无能,请陛下罢免!”
“请陛下罢免!”武则天这边的官员纷纷跪地附和,显然,这是杀鸡儆猴,先拿礼部尚书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