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赶忙收回手指,结束揩油,用不容拒绝地口吻说道:
“我想跟你做闺蜜!”
“闺蜜?”上官婉儿嘴里念叨着这个词,愣住了。
“对,闺蜜,用我们家乡话说,就是闺中蜜友,也就是你们常说的金兰之交!”李令月解释道。
“金兰之交不是指男的吗?”婉儿刚问出口,便明白了什么,对李令月道:“我懂了,你想跟我做姊妹?”
李令月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婉儿闻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双手放在胸前,比了个手势,对李令月道:
“那你能……先离我远点吗?”
“啊!sorry!我唐突了!”
李令月下意识地开口,随即收回撑住柱子的手,站直身子,朝婉儿尴尬地一笑。
“梭儿蕊,又是什么意思?”婉儿好奇地呢喃。
“嗨,口头禅,不用在意这些!”李令月大大咧咧地摆摆手,忙转移话题道:
“那咱们可说好了,以后咱俩就是闺蜜了,你比我大一岁,以后我管你叫婉儿姐!”
“咦?不对!”婉儿满脸疑惑问道:“你怎知我比你大一岁?”
“啊!”李令月又被问住了,面对这个好奇宝宝,她只能选择搪塞:
“我猜的,不要在意这些,咱们继续吃糕点,嘻嘻!”
少倾,俩人吃完糕点,并肩坐在凉亭的阑干上,身子朝外,摇曳着双脚,一边吹着夏风,一边欣赏着太液池的美景。
上官婉儿手持一朵玉簪花,鼻尖在花蕊中深深地嗅了一下,很享受地闭上眼睛,仍由微风吹起她耳畔的长。
李令月则翻看着那本破烂的书籍,草草的了了几眼,然后合上书本问道:
“婉儿姐,你怎么会看《女诫》这类书?”
婉儿睁开眼眸,笑道:“我娘让我看的,说是为女子者,不必才明绝异……”
“打住!”李令月赶忙制止,下一刻,她当着婉儿的面,抓起书本,深呼一口气,用力挥出手臂,将那本《女诫》直接扔进了湖里。
“哎呀!你干什么!”
上官婉儿被李令月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当即就要跳下凉亭,去湖中捡书。
李令月一把拉住她,不待对方怒,从怀里摸出一本《诗经》递给她。
“喏,这类书才适合你,我特意带给你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待婉儿拒绝,李令月将书本强行塞进她怀里。
上官婉儿涨红着脸,小心翼翼地翻开书的扉页,很快便被里面的文字吸引,看着看着,整个人都沉浸其中,连旁边正在窥视她的李令月都忘记了。
朝阳倾斜,一道道光束穿过凉亭上的绿叶,打在婉儿的脸上:娇嫩的皮肤,纤细的柳眉,干净的眸子,以及光阴下嘴角上显露出来的淡淡绒毛……
李令月又一次看得有些痴了,好半天才收回目光,突地诗兴大,忍不住在心底吟道:
上官有女初长成,
掖廷十年无人知。
满腹经纶侍君侧,
一朝称量天下士。
婉儿姐,这才是你的道,我要陪你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