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雙桃花眼微斂,少了幾分嫵媚勾人,多的?是種婀娜溫柔,就?像是昔日處處照顧他時?一樣。
李婧冉再次退後?半步,對著他溫聲?道:「乖乖,記住了,阿姊心中永遠只有你?一個。」
李元牧定定看她片刻,方才為博她歡心而濕紅的?眼眶,此刻卻再次染上薄紅。
只是這次,李元牧卻並?沒把淚當成他最趁手的?武器。
他頗有些狼狽地?避開李婧冉的?目光,偏過頭用手背拭去眼角凝的?淚光,很輕地?吸了下鼻子。
這一刻的?小瘋子卸下自己渾身?的?刺,隱去所有心機,在她面前流露出毫無防備的?模樣。
此時?的?他僅僅是李元牧,年方19的?少年郎,因心上人的?一句話、一個眉心吻,不可自控地?紅了眼。
他聲?音很低,低得仿佛一陣風都?能吹散,對她回?應道:「阿姊,我聽到了。」
李婧冉轉身?離去之時?,李元牧在她身?後?猶豫半晌,還是禁不住向?著她的?背影道:「阿姊,你?何時?再進宮看我?」
李婧冉駐足,回?眸淺笑:「等阿姊忙完這幾日的?宴會,就?來陪你?。」
這樣啊,那還得有快十日了。
李元牧微抿著唇,輕輕點了下頭,乖巧應聲?:「好,我在宮裡等阿姊。」
心中想的?卻是:六日後?的?使?者接風宴,他身?為一國之君,為兩國邦交自是得親自出席長公主府的?宴會。
六日,倒是可以忍耐。
李婧冉卻不知李元牧的?陽奉陰違,心中尤在盤算著自己之後?幾日的?行程。
光是宴會,就?有兩個。
一個是方才在朝堂之上,情急中攬下的?使?者接風宴。
另一個是她先前為了刺激李元牧,故意在他面前說要為裴寧辭在長公主府設宴慶生,如今自然是得履約。
以及嚴庚書那邊,同樣也得抓緊。
嚴庚書此人見慣了人間醜惡,手上沾滿了鮮血,自然不是心軟之輩。
在「阿冉」的?身?份還沒被揭露之前,她得趁早以這個馬甲把嚴庚書攻略下來。
李婧冉心中盤算著,便也沒注意看路,直到此刻才驀得驚覺領路小太監把她引到了一個分外偏僻的?角落後?,不知何時?早已消失。
陰風陣陣,不遠處廢棄的?荒蕪宮殿中傳來女子們似哭似笑的?癲狂人聲?,在這白?雪蒼茫之季顯得格外詭秘。
而就?在李婧冉毛骨悚然地?打量四?周之季,卻倏然被人從背後?牢牢鎖進了懷裡。
李婧冉近乎要尖叫出聲?,默念無數遍24字富強民主箴言才勉強按耐下心頭的?恐懼。
她心跳如鼓之際,背後?也傳來身?後?人微熱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