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松的说教着:“瞧瞧你这没心没肺的语气,搞得分手的人不是你,难道你不懂得如何挽回么?”
“上次在孤儿院生的事,对清让的精神影响比我想象的要大,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患得患失,但是想一想又很合理,也许分开不是坏事,起码她会更安全我也会更放心。”
6之默在为自己失败的感情,努力寻找着理由,可是越说便显得越苍白无力。
“。。。。。。”纪南岑无言以对,额上渗出的汗水顺着鼻尖落下,她就着手背拭去汗珠,终于想到了反驳的话语,“老实说,你这样的想法听上去很合理,但实际上,这是杞人忧天的为明天,你懂我的意思吗?”
6之默冷静的分析着:“其实你不用劝我,我思考了整整一晚,在没有摆平段承霈和怒马会之前,我不会考虑争取和好这件事,哪怕这一生我会错过她,如果清让因为我而陷入到危险的境地,我没办法原谅自己,希望你也能明白这个道理。”
“何必步步为营?在一切都还没有生前,我们不能往最坏的方向打算,这样的心理暗示会影响我们的判断。”
“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pa-4o和段承霈已经激化了矛盾。”6之默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也试图让纪南岑看清现状,“别被爱情冲昏了头,苏屿汐不仅仅属于你,她有庞大的家业,还有健在的父母,有太多因素能成为段承霈威胁的把柄,多替她考虑考虑。”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努力寻到两全其美的办法。”纪南岑走到跑步机前,她严肃的看向落地玻璃,镜面上映着她的脸颊,早没了先前的轻松愉悦。
“蜜月能多待几天是几天,别那么早回来,起码你们在水北会更安全。”
“你呢,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有件事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打算烂在肚子里?”6之默忽而转移了话题,“你在执行任务时见到了曲烨?如实回答我。”
纪南岑瞬时提悬了心,她嗫嚅着唇,沉默片刻后给出简短的回答,“是的。”
“他人现在在哪儿?”
纪南岑关了外放,抓起手机的指节捏得泛白,紧张的反问着:“曲烨已经不是pa-4o的人,他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你有没有想过,我给你电话,从来没有为了废话,单纯的消磨时间?”6之默终于道明了这通电话的目的,“你害怕我对叛变的人下狠手么?请放心,曲烨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想要求得答案的人是赞达,而且下午我会和乔波尔见面,所以我需要知道他的下落。”
“为什么你会去见波尔小姐?”
“凌希被段承霈绑走,曲烨单枪匹马的去救她,结果失败了,反倒成了段承霈的傀儡,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明明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为什么不同我汇报?结果现在变得更糟糕了。”
6之默并没有厉声呵斥,语调平静的细数着纪南岑在执行任务时,犯下的过错。
努力会议后,纪南岑如实解释道:“那日,在清剿完地下赌场后,我遇上了想要拦下我的曲烨,他并没有伤害我,只是简单的告知凌希被段承霈带走的事。
他受伤后被我安顿在市中区的家里,并且一再强调,必须等到赞达从翡冷翠回来才能行动,所以我才隐瞒了一切。”
“乔波尔的事我来接手,你不用操心,在水北和苏屿汐安安心心度蜜月。”听筒里传来挂断的忙音,纪南岑站在跑步机上愣了神。
纪南岑摁了开始键,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思绪却游离在万千之外。
从苏屿汐再到凌希,毫不相干的两路人,为什么都与段承霈沾了边?
表面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却能牵扯出一连串的危机,段承霈究竟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接了清剿怒马会的任务,好似某个阴谋正伺机破蛹,她成了参与者也成了旁观者。
倏而一抹白色的身影悠悠出现,轻易扰了忧心忡忡的纪南岑。
苏屿汐漫步到游泳池边,俯身研究着温控仪器,捣鼓一阵后,待到启动恒温模式,她用脚尖探了探水温,感觉满意了才褪去裹在身上的浴袍。
霎时间,那一身布料只遮半霞的比基尼,将凹凸有致的身线全数揉进了纪南岑的眸底。
小财迷暗叹老婆的惊世美貌,这些日子越相处,越是被她吸引。
独属于她的味道,时而愉悦时而清冷的声音,还有倨傲不容侵犯的优雅,每一面都是让纪南岑深陷其中的毒药。
本就汗如雨下的身躯,顷刻间又附着了血脉上涌,燥热,一股莫名的燥热袭上心头。
她放慢了跑步机的度,这才顾得上欣赏池中欢快嬉戏的美人鱼。
苏屿汐游了好几圈,如芙蓉绽放,将湿漉漉的长拂于脑后,激起一池粼粼碧波,荡漾在纪南岑的心底。
三天三夜都未平息的火苗,再次被勾出飘摇的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