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刚进教室,坐在第二组第三排的李子初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刚刘老师来班上了,说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坐一起。”李子初笑着说,“你好啊,新同桌。”
晨读课一下,黎棠就往教室后排去。
然而晚了一步,后排几个男生,连同蒋楼,早在打铃前几分钟就离开教室,前排的同学说他们被语文老师叫去搬教辅书了。
黎棠硬着头皮去办公室问班主任。
“是蒋楼一大早找我拜托我给你换到前面的座位呀。”刘老师说。
“可是我没想要换到前面。”
“他说你近视,上课看不清黑板。”
“……”
近视两百度,上课看板书确实要戴眼镜的黎棠顿时语塞。
刘老师推推眼镜,上下打量他:“而且你个子不算高,坐那里正好。”
一米七出头的黎棠彻底无话反驳。
虽然还是觉得奇怪突然换座位,难不成还是因为那“踩雷”歌?
可是他昨天晚上还救了我,不像因为一歌记仇的样子啊。
更郁闷的是,黎棠现连说声谢谢都寻不到机会。
不知是故意还是凑巧,这两天课间,蒋楼要么在睡觉,要么不见人影,连收数学作业的时候都鲜少出现,都是他的新同桌霍熙辰代替他。
霍熙辰原本是李子初的同桌,换到最后一排整个人变得开朗,走路都眉飞色舞哼着歌。因此当黎棠找到他时,他一脸警惕:“干吗,我可不跟你换回去啊。”
好像第四组最后一排,或者说蒋楼的身边,是什么风水宝地。
悬而未决的事,总能轻易让郁闷转化为焦虑。
黎棠开始频繁揉左手腕的伤痕,那天晚上混混老大抢他手表的时候留下的瘀伤。
先是用手指戳,肿胀的皮肤组织失去原本的弹性,按瘪下去好几秒才恢复平整。
反复几次,那块皮肤像有了自己的意识,渐渐麻木,失去痛觉。黎棠便开始掐,用指腹,用指甲。
他指甲短,掐下去的痛感也是钝的,足够让身体一麻却不会很疼,这程度对他来说刚刚好。
就这样掐了两天,是家里阿姨无意中现黎棠手腕上的伤非但没好转,反而有更严重的趋势,才慌忙给他涂了药。
还告诉了黎棠的父亲。
黎远山这次来叙城,表面上是为了看妻儿安顿得如何,实际上还是为了谈生意。
因此黎棠直到他来的第三天才见到人。
清晨的餐桌上只有父子二人,黎远山一脸应酬过后宿醉的疲懒,瞥见黎棠手腕显眼的淤青,才想起来问:“手怎么弄的?”
黎棠早就编好了:“摔了一跤,手撑了下地面。”
黎远山便提醒他注意安全,没事不要总往外跑,多待在家里陪妈妈。黎棠应下了。
又问他:“在新学校怎么样,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不知怎么的,黎棠想到了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