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公主抱,还是在学校,简直耻度爆表。
蒋楼没听见似的,自顾自捉起黎棠的手腕,看他掌心的挫伤。
“涂碘伏了没?”
“……涂了。”
“周东泽给你涂的?”
“不是,我自己涂的。”
蒋楼松了手,蹲身去看黎棠的腿,手指沿着裤脚往上勾,将裤子卷起,一直到露出膝盖。
这处倒是没有破皮,但摔红了一大片。黎棠皮肤白,又瘦,皮和骨之间几乎没有肉,因此看起来有些人。
掌心覆盖上去,轻揉几下,蒋楼问:“还能动吗?”
黎棠抿了抿唇:“……能的。”
“另一条腿呢?”
“也能。”
蒋楼便把挽起的裤脚放了下来,直起身,查看黎棠的额头,那里赫然鼓起一块肿包。
从校服外套口袋里摸出一袋冰块,慢慢按在那肿包上,黎棠被冻得直缩,蒋楼按住他肩膀不让他躲:“很快就好。”
蒋楼比黎棠高,抬着下颌时,黎棠正好能看到他的喉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莫名地别开目光,黎棠清了清嗓子,问:“哪来的冰袋?”
“学校小卖部。”
“小卖部有这个卖?”
“想要就有。”
“……”
黎棠想,对于蒋楼这样的人来说,无论是多么昂贵的东西,但凡想要就唾手可得。
他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那么多人为他前赴后继。
什么时候消的气,黎棠自己都搞不清。
但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不理我?”
蒋楼淡声说:“是你说的,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黎棠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憋屈:“……那你还不回我微信。”
“白天我一般关机。”蒋楼拿开冰袋,看黎棠一眼,“以前晚自习也不开。”
言外之意是要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带手机来学校。
这下黎棠彻底不生气了,甚而有一种隐秘的喜悦。
愿意为我作出改变,至少可以证明是在乎的。
然而此刻,蒋楼看着黎棠,想到的是那天户外晾晒,他掀开床单从里面钻出来时,那张暴露在艳阳下的脸。
两颊微红,眼眸含光。
一张及其生动、漂亮的,值得被珍藏的脸。
而博物馆里的藏品之所以宝贵,是因为稀有,要用玻璃柜加上重重铁锁妥善保管,仅供欣赏,禁止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