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身下的人越是示弱,流的泪越多,越是能激起凌虐欲。
不够,还不够。
想把他劈开,搅碎,看他痛哭流涕。
毕竟只有足够疼,才能被铭记。
直到最后,黎棠也没能挣脱禁锢。
甚至在紧要关头,被蒋楼的手掐住脖颈。
随着进入肺腑的空气愈渐稀少,黎棠头晕目眩,整个人仿佛飘了起来他又看见自己变成了蝴蝶,透薄的翅膀扇出残影,飞得那样拼命,却一点一点地,被一团刺目的白光吞噬。
等那力道松开,黎棠呛一口唾液,咳嗽起来。
眼前又变成黑茫茫一片,仓皇中黎棠紧紧攀住蒋楼的肩膀,睁大眼睛去寻那模糊的人影轮廓。
这种时候,人只会本能地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却忘了,推他下去的,也是这双手。
事后,黎棠一面回味着刚才的刺激,一面后怕:“你怎么敢,万一真把我掐死了……”
蒋楼拧开瓶装水,一口气灌下半瓶:“要是你死了,我也跑不掉。”
房间是用蒋楼的身份证开的,从学校门口,到车上,再到酒店大堂,电梯,一路都有监控。就算他真要动手,也不至于这么蠢。
黎棠听了他的话,瞪圆眼睛:“你还真想过?”
“怎么会。”蒋楼笑了,“我怎么舍得。”
黎棠也笑,他喜欢听蒋楼说“不舍得”。
由于刚才消耗了太多体力,黎棠抬胳膊都没力气,膝盖碰一下蒋楼:“我想喝水。”
他躺着不愿起,蒋楼就自己先喝一口,手掌拖住黎棠的后脑,唇贴着唇,将水渡过去。
黎棠喝完一口表示不够,还要,蒋楼耐着性子喂了几口。
亲着亲着,又擦枪走火。
这回黎棠放开了,四肢并用地爬到蒋楼身上,嘴巴去碰他凸起的喉结,感受它随着呼吸错乱而起伏滚动。
然后坐直身体,自己将毛衣脱掉,扔在一旁的地毯上,再慢慢坐下的同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微颤的手去拉蒋楼的手,牵引着他往自己的后腰去。
他说:“你摸……你摸这里。”
指腹触觉敏感,轻易摸到一块不甚平坦的坑洼错落。在蒋楼疑问的视线里,黎棠撑着胳膊,艰难地背过身,腰部拱起,让后背暴露在灯光之下。
先入目的,是一段嶙峋的脊骨,釉白的皮肤覆于其上,如同山峦积雪,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而往下,那通往凹陷的幽暗处,更深浓的黑色,镌刻着两行文字,那字上的结痂尚未脱落,显是刚着色不久。
第一行是蒋楼名字的全拼,第二行是罗马数字,怕蒋楼看不清,黎棠说明道:“……是你的生日。”
JiangLou
Ⅺ。Ⅸ。mcmxcIx
黎棠最不擅长的就是写作文,可是情侣之间必做的浪漫的事,总是离不开情书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