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仿佛天地之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为了能够独立站着出现在她面前,楼彻付出了最大的努力,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康复训练,不练到浑身湿透不会休息。
林奕和荀晔每每出言劝阻,都会遭来他的白眼。
他们根本劝不来他。
事实证明,付出努力就会有收获。
将她拥入怀中的一刹那,所有的艰辛和磨炼都值得了。
楚云汐是个能咬牙绝不流泪的性子,此刻早已泪湿了他的衣襟。
她的哭声闷在他的衣服里,满是隐忍。
楼彻心都碎了,捧着她的小脸,在泪水上乱亲一通,“在我面前,你可以大声哭出来。”
此话一出,她顿时不想哭了。捶下他的胸口,楼彻笑握住她的拳头,“怎么瘦了这么多?楚恒杰臭小子是不是没把你照顾好?”
想到她一年多前的小产,楼彻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下意识抚住她的小腹,暖暖的,软软的,“恢复的怎么样?”
楚云汐以为他问的是“产后恢复”,“没事儿啊,几副方子就调好了。”
两人互相捧着对方的脸,盯了许久。
他真的瘦了好多,以前是健硕挺拔,跟眼前的他判若两人。
下意识捏住他的脉门,楚云汐脸色陡沉,“荀晔那小子呢?”眼睛里是仿佛要杀了他的决心。
楼彻淡淡一笑,覆手握住了她的,“没事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他用的都是什么药啊!差点弄死你!”本来脑海里还有一堆的疑问,探了楼彻的脉之后,她全都懂了。
一年半的时间,他能够安然站在自己面前,已经是奇迹了。
换作旁人,能喘气活下去都是极致了。
楚云汐仍觉得嗓子眼堵了一口气,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时机不对,有孕在身时,楚云汐每天都很不舒服,被那种即将发生不好事情的预感围绕着。
于是,她抽空叫来荀晔,跟他交流了一些楼彻寒血之毒的破解之法,当时的楚云汐就差最后一味药斟酌不定,本着稳妥的原则,打算确定了再跟他说。
这一拖,就耽搁了。
“先躺下,我帮你施针。”金针出鞘,她已经许久都没用过了。
北冥摄政王妃擅金针,天下人都知道。以小储大夫现身的这段时间,楚云汐一直用的都是银针,不敢大意。
取下金针,楼彻尝试着下床走路,“腿脚松快了许多,走起路来也轻松了。”
他的笑容里充满阳光。
砰!房门大开,一道浅衣身影推门而入,豪爽的支撑着门板,傲娇仰头,充满不屑的盯着他们二人。
“京城这么大,没你们容身之地了吗?非得跑到天香楼来碍眼?你们是存心过来气我的对不对?”涂凌的鼻子都快气歪了,骂完赶忙关上门,下意识瞄了眼走廊,并没有人。
“把人还回来,否则,明天这条街上就没有天香楼了。”楼彻警告地盯着她,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