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插手的好时机,皇祖父既然决定了,等过一阵子再说吧。”宇文廉皱着眉头。放昆玉去御史府的本意是指明楚云汐的真实身份,让她在左家待不下去,至少,也让周围人怀疑她的身份。
走这步棋之前,宇文廉就想到了老皇帝那块,昆玉这颗棋子只能用一次,用完就是废棋了。
他计划好一切,就是没想到,楼彻居然现身了宴会。
昆玉的阵脚一乱,什么作用都没起。
“这次的宫宴,咱们真的不做点什么吗?”侍卫小心的问。
宇文廉笔杆子一顿,森森抬起眉睫,“怎么?你想替本太子拿主意了?”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这么好的机会,若能当众指出他就是北冥摄政王,今后朝堂里,就没人买他的账了。”
“你别忘了,是皇祖父给他的顷轩王名号。”宇文廉眼皮都没抬一下,“没脑子的蠢材,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口谕,谁都不许轻举妄动。否则,格杀勿论。”
太子一党,枝杈繁多,上上下下敬心扶持,“管理”也是一门学问。一个弄不好,就是弄巧成拙,覆水难收。
“只要那孩子在我的手里,一切都好说。”宇文廉看着窗外的不远处,嘴角满是自信和决绝。
宫宴当天,天气晴朗。
推开窗,对着蔚蓝的天空,楼彻深吸一口气,舒展开双臂,神清气爽。
“有什么话,直说。别支支吾吾的。”
离九磨蹭着步子,迈过门槛,斟酌着语言,“小的这几天跟十一他们轮值,跟着楚恒杰去了王妃曾经住过的小院转了转,挺温馨的,还有菜园子,听楚恒杰说,王妃近半年来都在明药堂,因她手法高潮,医德高尚,吸引了不少病患,收益不错,养家糊口很够了……”
搁往常,如果离九和十一用这么平淡又毫无重点的语气回禀消息,楼彻早就发火了。
当下却听得津津有味,见他停下,还示意性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呢?”
“然后……小的住下的那间房子,有一点奇怪,房间里总有一股子酸味。”
他们这些伺候的都知道,王妃是个整洁干净的人,她打理的菜园子,连一颗杂草都没有,屋子里有酸味,算是很大的异常了。
楼彻微微皱眉,“你想说什么?”
他知道,离九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小的偷偷翻了翻柜子,找到这些。”小心翼翼从袖口里翻出一个小布包,拆开来展示一番。
扑鼻是一股带着酸味的奶香味。
当看清布包里小娃娃的衣服时,楼彻的眼睛都直了。
“小的还看到了拨浪鼓和一些小鞋子,都是孩童用过的。后来楚恒杰冲进房间,见我发现了,支支吾吾说了一堆,说是他们之前救助的药堂的病人,带着个娃娃,挺艰难的,王妃就收留了一段时间,后来他们离京了,用过的东西没有全带走。”
这解释也说得通,但楼彻心里就是觉得怪怪的。
他捏着小衣服,手指细致摸索着衣服的纹理,都是上好的布料。
“如果是日子都过不下去的人家的娃娃,穿不起这么好的料子。”如果是楚云汐给娃娃买的新衣服,他们离开时没理由不带走。
“小的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带回来给爷瞧瞧。”
“宴会时辰快到了,该进宫了。”林奕走进来,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