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廉面色冷峻,低垂着头,无比懊悔的模样,“孙儿没有看顾好宇文慎,以致他犯下大错,尽管孙儿没有参与,也是难辞其咎,事关皇子之间的和睦,对皇族而言是莫大的事情,还请皇祖父连同孙儿一起处罚,以儆效尤。”
几句话,既撇清了自己的关系,又表明了立场,更提交了请求。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满是审视和考量。
目前为止,跟太子有无关系已经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结果。
“咱们东吴没有连坐之刑,否则,岂非连朕这个皇帝都要受罚了?!太子无错,相反,你还很有担当,值得表扬。顷轩王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太子还要多教教他才是,朕给了他封地,但分封管理他未必懂,太子知道的多,抽空指点指点他。”
仿佛就是闲话家常,但几句话已经表明了态度。
宇文廉免责!
但这责不是白免的,以后他要多加注意,但凡顷轩王的封地或者顷轩王本身出了任何的差错,都是太子指点的不好,都是太子的责任。
反过来讲,皇帝这是在提醒太子:别打歪心思,别动他!
太子拱了拱手,一脸诚挚,“孙儿明白了!”
“近来,有商船失窃,货物种类繁多,甚至累及个来贡品,事情可大可小,交由顷轩王一力调查,太子你要多加协助才是。”
宇文廉爽快的答应了,还不忘甩给楼彻一个合作共赢的眼神。
楼彻只轻轻点头,就去找左煦川喝酒了。
“煦川兄,多谢刚刚替我说话,这杯酒我敬了。”
左煦川懵懵懂懂喝下,“毕竟,你救过我妹妹。”
“她为了能回到左家,做过太多努力了,那份坚韧和毅力,真的让人佩服。”楚云汐身上就是自带魅力。那种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服输、不认输的劲儿。
只是有一点,楼彻一直都没搞明白,她完全可以不去当“左云伊”,只做一个闲人。
导致她做出这样决定的原因,在楼彻看来缺少证据环。
里面一定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思及此,他走向皇后娘娘,拱手拜礼,嘘寒问暖了一番,又特别强调,待会儿想去皇后宫里认认门。
皇后笑着点头,表示欢迎,目光却若有似无的飘过楚云汐的方向。
可巧,皇帝也听到了楼彻的话,跟皇后的反应一模一样。
楚云汐对于旁人的冷眼是最敏锐的,眼角余光扫过去,正好跟帝后的眼神交汇。
那一瞬间她就懂了,她跟楼彻的事情,帝后全都知道。
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混日子,必要的诚实,还是要有的。
跟司徒清并肩走进福宁宫,这里没有过多奢华的装饰,处处简洁大方,就连宫女的服饰都比旁人更清亮。
“姑母喜欢干净整洁,所见之处必须工工整整的,一丝一毫都不能差。福宁殿里里外外,摆放的东西越少越好,桌台表面越干净越好。”司徒清眼底暖暖的,尽是光彩。
果然,一走进福宁殿,楚云汐第一反应就是——样板间。
“难怪!”
“你们两个怎么才来。”皇后换好了更轻便的衣服,端坐在主位,笑容和善的看着门口。
“先吃些果子,喝点茶,宴会上的东西虽多,人来人往的,想必你们都没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