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刺鼻的味道立即飘散出来,刺激着大脑。
让人越发清醒。
宋欢喜拿出手帕,沾上一点,往脸上抹去。
吴嬷嬷找出一面小镜子,让她能看着擦药。
不碰就不疼,一碰还是疼。
宋欢喜嘶了几声,索性长痛不如短痛,直接用沾了药的帕子按住半边脸。
瞬间,被蚂蚁啃噬般的剧痛
清晰传来,无异于伤口撒盐般的痛楚。
宋欢喜控制不住被刺激出的泪,放任它们流了下来。
吴嬷嬷看着,忍不住深深叹气。
“娘子啊,世子爷只是在气头上,他不是真的怪您的。”
在吴嬷嬷看来,夫妻哪有不吵架的。
对此,宋欢喜从前要么笑而不语,要么沉默以对。
但这次,她反驳了吴嬷嬷。
“不是的吴嬷嬷,你这样说不对。”
吴嬷嬷看她。
宋欢喜放下药瓶和帕子,一双眼在昏暗的灯火下格外明亮。
“夫妻关系不只是一方的妥协和忍让,否则就会导致失衡,顾长卿每次碰到我与别人的矛盾,都会不问缘由先责罚我。”
“已经多少次了?吴嬷嬷。”
“这……”吴嬷嬷一时竟答不上来。
“若他一直宿在妾室房中不来找我,大家自当相安无事。”
“但如今绿月一事,焉知没有他的原因?试想一下,若一直与我在一起的郎君,却突然分心对别的女人好,我也不高兴。”
“可娘子,您是世子夫人啊,为人妻子,大度宽宏,管教妾室,不都是这样吗?”
吴嬷嬷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
或许跟她这么多年在后宅的所见所闻有关。
但宋欢喜不是。
宋欢喜生于杏花村,长于杏花村。
杏花村的人很多都是一夫一妻。
她阿爹待阿娘,也是有求必应,敬重呵护的。
正是因为见过那样相濡以沫、常伴多年而不退色的感情。
宋欢喜才无法接受现在这个
在多个女人之间纠缠的顾长卿。
“嬷嬷,这世间的男子无论贫穷与富贵,都有千万种活法,女子又为什么不能呢?”
宋欢喜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些在吴嬷嬷看来实乃大逆不道的话。
“你之前教我妥协与忍让,要视夫君为天,一切以夫君的意思为主,但你看看我现在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