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顾长卿没想过自己对宋欢喜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
至少喜欢应当是有的。
但母亲这样认为,他也并不反驳。
在薛氏看来,不否认就意味着默认。
这个答案她实在是无法接受。
“长卿,你怎么能爱上那种人,她不过是一个破落村女,嫁进来前大字都不识几个,岂能配得上你?”
顾长卿薄唇微抿。
同样的问题他也问过自己。
只是,“母亲,我暂时给不了你答案,我只知道,我不能放她走。”
甚至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都会下意识从心里生出排斥。
“即便她害了你的孩子?”薛氏质问。
顾长卿摇头,“这件事和她没关系。”
“你疯了?你的原则呢?你真的相信她没有动手?”
“我不敢保证,但我不能让她走。”
顾长卿还是那句话。
“疯了疯了,都疯了,全都疯了!”
薛氏怒急攻心,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再也承受不住刺激,一下子晕了过去。
“母亲!”顾长卿飞快走到榻边,嘴上吩咐,“快叫大夫。”
“诶诶,老奴马上去安排。”
李嬷嬷也吓了一跳,赶紧出去叫大夫。
不只是大夫,下人们也要时刻在外面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薛氏这一晕,荣安堂又是好一通忙乱。
大夫很快过来问诊,几息后,才道:“是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国公夫人近来头疼的迹象频发,这对她的身子损伤有些大,往后要尽量少受刺激,少生气,
慢慢调养。”
“嗯,辛苦了。”顾长卿听得认真。
大夫将药方开好,李嬷嬷跟出去拿药。
药拿回来,要煎要熬,灶上不能离人。
不止如此,还要给国公夫人换衣裳,擦洗脸和手。
室内需保持通风透气,床榻要重新收拾。
药煎好了还要伺候人喝下……
总之事情一大堆。
这天直到深夜,确认母亲无大碍,顾长卿才从荣安堂离开。
国公府的长廊九曲十八弯,每一条最终都能通往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