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樾步至拐弯处微微侧头叮嘱阿泽:“派人盯着她。”
阿泽疑惑:“公子这是在担心上官小姐?”
“她公然顶撞银雨楼少帮主。”他冷言否认,“若是出了事,我怎么像上官兰交代?”
他自然是清楚上官兰疼惜妹妹可弃银子赚之,眼下她又如此一闹,往后若是出了什么不测,后果可想而知,昨日谈话宛然在目。
即上官芷已放下执念,他自然也不再刁钻刻薄。
另一边,饭堂里衙役们坐在位置上早已饿昏天,个个生无可恋百无聊赖等着李胖做好饭端来。
“李胖?李胖!”陈三坐在刘捕快前端倾斜着身子,双手抵在椅上急躁高喊,“你干嘛呢?怎么还不开饭啊!!”
凌儿站在上官芷身侧,老主簿不言不语,她不动声色瞥眼望去,只见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脸上仿佛写着无语二字,支撑着桌面忙站起身嘴里不停埋怨着:“这李胖。”
“李胖!”凌儿见此愁眉垂眸而视,见自家小姐交叠着手不断摩挲手臂没有任何不悦,她转头目光落在了骂骂咧咧的陈三身上,顺其视线一并望去“干什么呢?李胖!你想饿死我们不成?!”
“哎呦喂!不好了!”
闻声,刘捕快赶快起身朝那走去,凌儿搀扶着她忙站起,原本静静等待饱腹的衙役们纷纷起身跟随着他的脚步前去,一侧好在有一好心的小伙见老主簿步履蹒跚艰难站起,扶了一把。
陈三翻箱倒柜见箱子内见其空空如也,瞳孔一颤十分幽怨,转身将手里的空箱语重心长地放在桌面上。
她踏进门只见屋内不见李胖的身影,桌面上的菜零散倒,也说不上杂七杂八,沉默不语。
刘捕快看见箱子晨空无一物,伸手颤颤巍巍指着瞠目咋舌睇眸至上官芷揣测:“一定是卷了采买的银子跑了呀!!”
陈三无奈叹了口气,接茬儿道:“我就随便说一说,他还真跑了?!”
这倒是挺让他感到意外,如今县衙与银雨楼大战刚结,未曾想打倒他的不是针锋相对,竟是厨子跑路了关键一饭未制。
老主簿饿的发昏愁着眉插嘴提疑:“那关键是我们中午吃什么呀?”
这要是再不吃饭,是个人都能饿成鬼。
陈三睇眼而视身前的刘捕快,意图让他拿定主意,附和着:“对呀。”
“对,对呀!”他囧着脸又盯了眼一侧闭口不言的上官芷,花说柳说的又将目光投向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的衙役们,“饿着我们不要紧,饿着上官小姐事可就大了——”
她吃饭事大乃假,他饿着不要紧亦也是假。
听此言让她兢兢战战,虽是上官府小姐,但也并非事事都如府中那般仪式不少,倒也听出来他话里有话,她忙摆了摆手:“我饿一顿没关系,我还不是很饿。”
“那怎么行呢?小姐。”凌儿一脸不愿,揣着手撅着嘴,怎么让她在这里能受委屈呢?“我自己的小姐,我自己来照顾。”
陈三见她如此倔强从一侧朝里深入,不免令其余衙役们揣测,她虽然是个丫鬟,可毕竟没见下过厨,这万一做出来令人避而不见,又该如何是好?
众人将目光投至她身上半信半疑:“你能行吗?”
凌儿未为不可:“我可以!”
上官芷睇目而去,嘴角凭着笑心里却百感交集,她目光一滞垂眸宛然在目,回想起了许多打打骂骂的时光,依然清晰的记得凌儿,每次惹她生气后都在说非打即骂这个词语。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愿意让自家小姐饿。
她抿着唇目光落在灶台上许久。
日郎西佳,桌面上佳肴款款尚留有余温,老祖不眯着眼眸盯着眼前的盛宴有些不可置信。
陈三盯着这些吃食嘴里缓缓吐出三字:“不容易。”
“陈三。”老主簿叫喊着他,眼不离桌,“这看着比那李胖做的强多了。”
“就看起来是不错。”凌儿摩挲这手指站在一侧,刘捕快目光落在陈三和老主簿身上,露出一丝狡猾气息,“这不知道吃起来是什么感觉”
陈三心领神会扬了扬手:“那你替大家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