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我阿爹是我阿爹,你干嘛怕他!”
“可我有求于他?”
“求他什么?”
“把他女儿L交给我。”
“你求他……”项箐葵话卡住,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脸腾地红了。
这这这这,这也太突然了,她还没想到那么远去呢。
“你,乱说什么呀?”她声音娇脆。
薛九针也没想到,自己盘算许久的事,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说了出来。
他的手摸了摸剑,又去摸拂尘,“我就……反正这是早晚的事,先,那个,我总得给你阿爹一个好印象啊。”
项箐葵低头,靴子一下一下踢着地板,“将来,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不用管我爹。”
“嗯。”
薛九针嘴上应她,但也知道,侯爷很在意自己这个女儿L,他一定要尽力得到侯爷认可,求得父母之命。
他问:“那我们现在……原地等着?”
她师兄早知道他们跟着,继续跟下去怕是也查不出什么。
“我才不会待在原地等阿爹抓我。”
项箐葵很不服气,“这次我们离远一点,等到了地方,我一定得好好瞧瞧,师父会不会出现。”
—
又走了五日,在第六日清晨,他们终于已经到抚州了。
宋观穹发现师妹还在跟着,叹了一口气,看来是不肯善罢甘休了。
他得把师父看紧些。
夏诉霜听着马车在石板路上滚动的声音,醒了过来。
阿霁好像一夜没睡,抚着她柔白的脸,低声说:“到家了。”
夏诉霜长睫缓慢扑扇了一下,反应过来,起身开窗去看。
窗外就是翡翠玉带似的一条河,有石桥横卧,马车在岸边走,船娘摇着乌篷船,哼着悠扬的调子,在缭绕的晨雾中穿过桥洞,绿波在船尾荡漾开去,对岸白墙黛瓦,宛如一幅水墨流动的画卷,仿若仙境。
“这儿L就是我的家?”她呆呆地问。
“嗯。”
“真美啊。”
要是能一直住在这儿L就好了。
宋观穹看出了她眼底几分遗憾,他何尝不是,从未见证过师父生活在这儿L的日子。
一到抚州,他就带夏诉霜去了玉带巷。
虞家曾经就住在这儿L。
过了快十四年,虞府旧址已不复存在,在焦土之上建起了新的宅子,不知道都住着谁。
夏诉霜站在巷中,看着那些陌生门头,找不到一个“虞”字。
阿霁已经告诉她,自己原姓虞,为了报仇才隐姓埋名。
她很愧疚,灭门血仇,她本该记得的,她是唯一活着的人,怎么能把自己的父兄忘了呢?
“遥儿L,你用了十三年,已经替他们报仇了。”宋观穹不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