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拳握得指節泛白,盯著她那副我見猶憐的姿態,終於意識到,她就是靠這招一次又一次地欺騙了他,操縱了他不由自主的心。
他一次次為她痛徹心扉,一次次為她放棄底線,甚至動過荒唐的念頭,可從頭到尾,他就錯得離譜。
好半晌,他才?幡然醒悟,牽起唇角付之一哂,「別在我面前?掉眼淚。」
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鳶眉腦子一下子清明過來,眼裡?的那點淚光也都在一瞬間揮發得乾乾淨淨。
她瞬息變了臉色道,「裴疏晏,原來你是這般厭我,那又何必這麼糾纏下去呢,只要你放了我的身契,我下一刻就可以在你眼前?消失。」
裴疏晏見她冷若冰霜的模樣,那顆心無止境地沉了下去,潮水覆了上來,溺得他幾乎窒息。
他猩紅的雙眼定定地凝著她,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原來,她仍是那麼恨著他。
原來,他做的都是徒勞。
他捏緊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逼迫她看向?自己?,想從她那清瑩秀澈的眸子裡?窺探出點什麼,可看了半天,卻發現那裡?空洞洞的,什麼也沒有。
鳶眉的下巴被他捏地極痛,仿佛骨頭都要被他揉碎一般,卻犟著抿緊了唇,一聲不吭,可痛感?牽扯到了淚意,眼底的那點晶瑩還是滑了下來。
啪嗒一聲,淚恰好掉在他手背上,燙了他一下子便彈開了手。
再一細瞧她尖細的下巴上,竟然還多了一道紅痕,昭示他的肆虐。
無悲無喜的眼眸便這麼淡淡地睨著他,仿佛觀跳樑小丑般,冷冰冰的溫度讓他背脊發冷,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沒有回應她,正如他之前?的每一次,只要說不過她的時候,他便會選擇沉默。
扭過頭,他一言不發地摔門?離去。
走出屋外,寒風灌入他領口,登時令他胸前?的鬱氣消散了些,腦子也逐漸明晰了起來。
他自然明白錯不在她,不過是被占有欲侵蝕了心口,遏制不住體內的火罷了,可她的臉色變得比天還快,無疑是火上澆油,令他徹底喪失了理智。
走得越遠,他的思緒便愈加冷靜下來,直到走出院門?,準備登上馬車,來賢才?得知了消息,急匆匆地趕過來問,「郎主要走?」
「嗯,」他沉吟了許久,才?道,「你留在這吧,看好娘子。」
說道便登上馬車,兀自離去。
鳶眉還不知他的離去,只覺得他簡直是莫名其妙,這也更加堅定了想要離開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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