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场的宴会,没有人再作诗。
这一首“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出来,已经没有人敢再献丑。
所有人的视线总是忍不住往坐在许庞达身边的许铭看去。
他坐姿依旧笔直,神色依旧从容。
那种书生温润如玉的气质,让人不有恍惚。
这真的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吗?
齐国的书生全被压了一头,武国的书生开怀畅饮。
宴会结束后,除了几个许铭这些小孩子之外,近乎每个人都是醉着离开。
“走一走?”
就当萧墨池对着方景春告别的时候,方景春开口道。
萧墨池愣了一下,然后儒雅地点了点头:“好。”
“千里快哉风。”方景春口中念着。
下一刻,一阵风吹过,包裹着萧墨池一起飞离院落。
月色如水,波光粼粼,二人漫步于武都的水月湖畔。
萧墨池和方景春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沿着湖畔走着。
“伱怎么敢的。。。。。。”许久,方景春背负着双手,转头看了一眼萧墨池。
萧墨池微笑地摇了摇头:“墨池不懂方老先生的意思。”
方景春摸着胡须,笑了笑:“让你武国的书生们在接花令输给我们,再让你武国的书生们在作诗输给我们,一切都是为了给许铭小友做铺垫。
诚然张老小子那个家伙有眼光。
可是你怎么就敢保证,他能做出今晚如此好的诗?”
萧墨池依旧是笑着摇头:“许铭的发挥,其实超乎了我的想象。”
方景春愣了下,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也是,许铭根本就无需做出这么好的诗词,他只要输得不惨就可以了。
结果没想到,不仅仅是输得不惨,反而这位小友做出了传世的诗句。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多好的诗词啊。。。。。。”
萧墨池默然。
“听说你在变法?”方景春问向萧墨池。
萧墨池点了点头。
方景春眉头微微蹙起:
“今晚之后,许铭小友的名声将会传遍武都,那一首诗词将会传遍世间。
你可以用他去做文章,去打击朝堂那一些守旧的权贵,以此作为突破口,去做你的变法。
但是萧墨池,你可考虑到,这样的一个孩子,不过八岁,会被你推到风口浪尖?”
“晚辈知道。”萧墨池点了点。
方景春直视着萧墨池的眼睛:“让一个孩子入局?你怎的忍心,为何武国庶子地位如此之低?一百五十年前,你们武国发生了什么,你会不知?”
萧墨池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逃避:“我会保护好许铭小友的安危,而且如果不出意外,许铭小友长大后,会成为武国文坛的领袖。”
方景春摇了摇头:“墨池,你太急了。”
萧墨池无奈一叹:“我只恨我还不够快。”
方景春:“你啊。。。。。。”
萧墨池挺住脚步,对阵方景春深深作揖一礼:“方老先生,晚辈斗胆,想拜托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