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台湾方面的接待人员,看见他们准备上车离开,赶紧上前准备说些什么,但旁边早有穿着西装的人笑咪咪地应付了,接待人员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再拦阻。
“可能是怕我们借机偷渡,又会引起政治问题。”易天行坐在汽车的后座,伸了个懒腰,对叶相僧解释道。
车队开动了,一溜的好车子在阳光下反着光,吸引了台北街头路人的眼光,以为是哪个企业的小开带着女友来看佛指舍利。
初秋的台北街头嗅不到一丝秋天的味道,树叶仍然如蒲扇般张着绿绿的大叶子迎接着人们,微炽的阳光从树叶间透下来,照在街上的行人头上。
飞机降落在桃园机场后,莫杀便沉默了起来。
易天行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微笑着伸手到副驾驶座上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你算是地主,等闲下来,请我去吃你说了很多遍的蚵仔煎,别忘记了噢!”
莫杀笑了笑,轻轻捋了一下红媚的发丝。
车队沿新生南路向北,然后在一个街口往西转,沿着忠孝东路忠孝南路一路向西,过了忠孝大桥……“忠孝不能两全,该怎么办?”莫杀忽然问道。
易天行摆摆手:“你想多了。”
过了淡水河,车队又开了很多,才在一处偏静的庄园外停了下来,庄园占地极大,里面望去是极大极阔的草坪,草坪里面隐有流水,水头九曲,高树参天,几幢独立的小楼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庄园里。
铁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保镖的声音。
“欢迎小姐回家。”
莫杀冷冷的嗯了一声,接着转头对易天行说:“这就是林家。”
“你这导游比较弊脚。”易天行呵呵笑道:“任谁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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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一幢西式风格的建筑面前停下,众人走进这幢建筑,才发现里面十分的幽静,四处可见佛像观音像,檀香阵阵,布置的宛如一个念堂一般。
上了三楼,进了一间卧室,易天行缓步走向床边,床边有一位僧人正在轻声念经,他没打扰,只是将眼光投向床上。
床上雪白柔软的大枕头上,林栖衡不复两年前的儒雅风采,双眼微凹,脸色不是很好。
他挣扎着要爬起来,易天行摇摇头。
“看样子你这两年过的不咋嘀啊,老林子。”
林栖衡苦笑道:“孩子们不争气,为些阿堵物,天天在家吵架,吵的我也累了,今天没去机场接先生,先生不要见怪。”
“不怪不怪,都是钞票惹的祸,你以后还是少给些钱我花吧。”自从知道自己前世是善财童子之后,易天行便再也没有想过赚钱的事情,似乎林栖衡与莫杀的存在,就是为了给自己送钱似的,他虽然厚脸皮用着,但毕竟心底很不好意思。
林栖衡笑道:“已经有一年没有打过钱去鹏飞工贸了。”他看着莫杀微微低着的面颊,老怀安慰道:“这孩子没让我失望。”
莫杀直到这个时候才走上前去,轻轻坐在床边,缓缓握住林栖衡的手。
林栖衡望着她看似平静,其实隐含激动的双眼,柔声道:“你那几个哥哥不成器,总认为我将遗产留给你,这不公平。虽然你一直不说,但我也知道,这些年来,他们针对你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他忽然咳了几声说道:“孩子,但他们毕竟是我的亲生骨肉,我也没办法。”
莫杀微微点头。
易天行忽然说道:“我不会帮你管教小的。”
林栖衡见他一语道破,苦笑道:“先生真忍心看我家破人亡?”
易天行耸耸肩:“老林子你真是糊涂了,你现在手上的钱也算是多如牛毛,这遗产谁不眼红?我看你还是把钱都分给自家崽吧,反正莫杀对你的遗产也没有什么兴趣,而且她现在跟着我也挺好的……将来你如果在台湾呆不下去了,来省城,省城养老的地方多。”
林栖衡缓缓地摇摇头:“把遗产给莫杀,正是想借她的手把钱给先生,先生这些年来虽然……花钱比较凶……咳咳……”
易天行难得的有些脸红。
林栖衡继续说道:“……但先生,总是将钱花在应该花的地方上,修桥铺路这些事情还是做了不少……”
这话确实,易天行这两年里确实做了不少善事,只是不为人知,虽然在他看来,只是自己随手帮帮别人的忙,又不是自己的钱,怎么这善行也算不到自己头上,但在林栖衡看来,这位易先生,却真正是佛缘福泽深厚,慈悲渡人之人。
“修桥铺路无尸骸。”易天行眉尖一耸道:“我不是善人,只是觉得你我的钞票似乎来的太容易了一些,所以帮你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