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临时勇气,被这一声质问吓到也没有退缩。还是浅笑,嘴唇稍微张开,道:“馒头,好香的。”手里捏着馒头还挺硬的,比命还硬。
手本来是垂直向下举的,现在朝着谢崖。连不稀罕都懒的说,是他的懒得搭理。朱见初也不为难,干脆缓步走向人群中。
狗洞极为隐蔽,在草丛的墙脚边。此处是营中的荒废处,鲜少有人来往。谢崖倒是第一回委屈了,连吃个饭都要偷偷摸摸。
“汪!汪!汪!”并不是狗吠,是人叫。谢崖压低了声音“老乡。”口令对上,顺利交易。
谢崖在之前就开始打点了一切,人为开凿的洞口只为了运送食物。
“干嘛呢?!”巡逻兵侦查,再次见到白捡了功劳自然是狂喜。哪等着人赃俱获,要是一般人早就溜了。可是江复瞅着他也是跑不了,也就慢悠悠抓人。
看见一张五官极为阴柔的脸,江复温吐说话“原来是安顺侯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
呲笑很是张扬,眼眶无处可藏的血丝很是明显。“想来就来。”谢崖瞧着态度很大的变化,果然谢樽真是训的好极了。
江复残喘着,贻笑赔罪“您尽管放心,今日无事。”谢崖听到,觉得可笑。领导吃肉,大头兵吃馒头。是咎由自取的教训,他没疯狂“还挡路?”
手里紧拽着食盒,黑暗中撕开的小口是无处清白。
在营帐内,大吵大闹“你也是个人才,老子少吃几口也就罢了。”要是出事,第一个治罪的就是吃人肉血的楼汴。
班长都在,大气不敢出一口。万祥也是知道情节的轻重,大祸临头前一致对外。“连长,查清是次要。首要是解决着军需,总不能真让小崽子吃了上顿也没了下顿。”
楼汴站着,麻木了许久。朝中大官是把手伸进来威武军,等来钦差怕是夷八族的圣旨。
一班长周华锦很是心酸,深藏眼底的恨意。“公猪和母猪都发瘟,三百头全没了。”此次是下下签,大凶。
年天赐词穷,本是寻常的差事。端来肉夹馍不过是帮个忙而已,没想到竟会是下不来台。认下倒霉“连长,都是我老年的过错,要是死也是我先挂,养了这么些年的猪,到头来也是了无牵挂。”
楼汴接下难念的金刚经“去他爹的哭哭啼啼,烂好人是当了替死鬼。老年,你少说点没用的废话。”铁血男儿岂有不留清白在人间的道理,衣冠冢前的无名碑是千夫所指。
情深义重,用错。“都别说了。”楼汴一声喝止,随之是道“追究下来,砍头何止一人。”
“凑钱买猪,且不说数额庞大。上哪去找屠宰场,又怎么补上所缺。”十个汉子在营帐中是焦头烂额,哪有人献好策。
警卫兵来报“报告,连长,门口有人找。”楼汴真是烦上加烦,声音足够让人铭记“找什么找,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见。”震耳欲聋的声音是犹如老虎发威般,同在一块的九个人就受了苦。
在主帐还在商议大事的时候,警戒线外的女子是藕荷。得翁主娘娘亲命前来好生客气地请人,在大太阳底下晾着自然是受气。“你也真是,我不进去就不进去。可是连长不来,我又如何办的了主子交代的差事。”
常胤只能安抚着大有来头的女子“姑娘,有什么事,和某说也是一样的。连长事忙,不知何时才有空。不是为难您,只是军规如此。不好通融,让您久等是某失礼。”
“我并非胡搅蛮缠之人,但今日见不到人就是白跑一趟。既如此还不如再等久一些又何妨,连长当真是日夜不得空?”比一般人还要威风,是权贵的身边人。仆人环绕,禁地犹如闹市。
明事理但是很强势的藕荷,还真是言行如一。
有种一直等下去的势头,让常雍再次去跑一趟主营。如风一般奔跑,到了营帐前是原地踏步。“报告连长,黔藏翁主传唤。”脸上紧贴着熏死人的汗臭袜子是耐心的人会有赠品。
楼汴的臭脾气跟臭袜子一样臭,就连同臭脸都是让人情不自禁的远离。“万祥。你跟班长商议,我一会儿就回来安排。”万祥点头回应,继续和众人商量着。
常雍努力说服着“连长。要不是很重要的事儿,属下也不会胆敢再次扰了您的大事。门口的是翁主娘娘的身边人,可不好打发走。她个小女子也是不容易,在外边等了好些时辰。都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您体恤那个犟脾气的姑娘。”青筋现着,似乎是因为常雍握紧了拳头。
但他说到“常雍啊,家中有妻否?”楼汴听出了好话中的一丝偏袒,常雍大概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