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江婺真的觉得,小时候很可爱的无殃,长大之后反而没有广常这么可爱了。
比如说现在,她不计较他之前莫名其妙把她手抓疼,忍着不高兴,把另一个小锦鲤送给他的时候,他竟然说不要。不要也就算了,还沉着一张脸敢给她甩脸子
她也来脾气了,把东西拍在桌上,叉着腰问他“干嘛不要虽然是不值钱的小东西,但是代表了好运,也是姐姐的一番心意啊”
无殃垂眼看着桌上,这个荷包跟方才他透过窗户看见的,她递给广常的一模一样,想也知道里面的东西必然也是一模一样的了。
他不悦地抿着唇,江婺到底知不知道,一个女子送荷包给男子,代表了什么意思还同样的荷包送给了两个人,她到底
他看着桌上的荷包,看着看着,漆黑的眸子里便带了些恼怒,心里也没由来地烦躁起来,又不太明白自己在烦躁什么,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索性冷了一张脸低头看书,不再看她。
江婺更觉气闷,起身饶过书桌走到他旁边,一把抽走了他手中的书册,皱眉道“无殃,你今天到底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他摇头,轻轻拧着眉,现她靠得如此之近,近得他鼻尖仿佛都能感受她呼吸的热气,他顿时浑身又不对劲儿起来。无殃不由得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借此远离了她一点儿。
江婺却又倾身靠近了点儿,瞪眼逼问他“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要生气了”
他紧紧抿了一下唇,正要说话,只是一仰头,就看见她气得呼吸急促,胸脯也跟着一起一伏他呼吸和心跳都乱了一拍,他目光一闪,猛地站了起来,“江婺,你不要靠我那么近,我”
他以为站起来就不会看了,哪知道如今他早已高过她了,居高临下,她的夏衫又轻薄纱裙,一不小心,就看见了一小片雪白的起伏,他顿感浑身血液逆流,脸上、身下一片烫热,一贯的冷静、理智都要烧没了。他忙硬生生地移开了目光,侧开了身子,话更说不出口了。
江婺看他又诡异地脸红起来,又是一副逃避的样子,更加奇怪,皱紧了眉头问“你什么,你倒是说呀,快急死人了你是不是烧了不舒服,所以才会这样啊”
她想来想去,只能想到烧了,以为他是因为长大了爱面子不好意思说出来,急得抓住了他,抬手就要去触碰他脸上。哪知他浑身一震,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反手就推了她一把。
他是练过武的,情急之下力道没控制住,江婺猝不及防,倒退一步腰撞到了桌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哇,这下子江婺真的生气了
他见此也慌了,忙要伸手扶她,“江婺,你没事吧”
江婺疼得眼眶都红了,一把拍开他的手,仍觉得不敢置信,“无殃你好样的,敢推我你竟然推我”
“江婺,我不是我,我该死”他想否认,又自觉是自己的错。方才还一片潮红的俊脸,此时急得都白了,也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了,生怕她撞得狠了,担忧地走过去,“你疼不疼,我看看”
“看什么看我撞到了腰上,难道你要掀开我衣服看不成”她难得吼了一声。
江婺一贯说话都是和声细语的,也是气急了才这样大声说话。而且最主要是,无殃竟然这样对她,之前抓疼了她的手,现在又害她撞得那么疼,虽然知道他是无心的,可心里还是止不住地委屈。
这是她掏心掏肺对他好的弟弟啊,怎么今天整个人都显出一股子嫌弃她、不让她靠近的意思来她稍微一靠近,那也是出于关心他的心情,他竟然就动粗了
她决定,下次她要熬夜努力熬夜不来了
真的疼加上心里委屈,她眼眶越红通通的了。江婺不想让他看见,赶紧扭了头走开,扶着后腰回到榻边了。
而无殃因为她那一句话,脑里顿时想起梦中的纤腰盈盈,玉肌雪肤他脸上又开始红起来,一时愣在原地,眼神闪烁着都不敢看她。
恰这时,被屋里动静惊动的广常,生怕里边两人生了什么,脸色凝重匆匆进来,上了台阶,急切又轻巧地敲了门。
屋里两人都抬头看了门一眼,然后无殃看向江婺,江婺哼了一声,扭回了脸。
无殃稳了稳心神,声音勉强平静下来,朝门口道“无碍,退下吧。”
广常应了声是,只好退下了。只是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屋门,还是止不住地担忧。
他浓眉皱得紧紧,手里握着江婺早上给的小荷包,想着早上江婺说的话,心里一紧,里边该不会
心里一冒出这个想法,他便是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都有些白。
无殃最后还是担忧的心情占了上风,将混乱旖旎的心思都压了下去。他跟到榻边,清冷玉白的脸庞带着懊恼,颇有点低声下气地说道“江婺,我、我没有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