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恼火,柳令月实在不好提,其实还有第五房,只不过,已经被世子原模原样送回去罢了。
她只道:“除了要钱要得勤点,别的倒没什么。”
云娘子又是愤懑又是心疼:“这还不算欺负?她纳妾,要儿媳妇掏钱养着,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阿月,我既回来了,你往后便不必给她们钱了。”
柳令月不说话,只颔首应下。
几房姨娘见主母凛凛的目光扫来,也不敢多言,只赔着笑脸道:“欢迎国夫人回府。”
云娘子轻嗤一声,道:“站得这么整齐做什么?我又不是你们行院里的客人,不必娇声娇气地相迎。”
四姨娘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有些不满地开口:“国夫人,既是共侍一夫,便应当以姊妹之礼相待,何必如此恶语相向?”
“姊妹?你配么?”
说着,云娘子朝柳令月伸出手,“我的枣木小板呢?”
见这架势,柳令月也不敢多劝,只乖乖地递上。
云娘子接过,抄起那小板,便对着四姨娘一阵乱打。
四姨娘左右躲闪,耳上的镂金慈姑耳坠也跟着剧烈摇摆起来,精致的妆容早哭花了,肿着眼苦苦求饶。
其他三房是吃过亏的,一个也不敢开口去求情。
柳令月晓得,云娘子也并非是嫉恨新来的姨娘,不过是想找个地方发泄罢了。
毕竟,她那做下烂事的丈夫,此时还不知道醉在哪个勾栏里呢。
连人影都寻不见。
即就是寻见了,她的板子,就当真能打到那武夫身上么。
深宅大院里,不过是女人为难女人罢了。
许是打得累了,云娘子停下手中动作,将沾了血的小板往身边仆妇怀里一扔,道:“仔细清理了,我可不想我的物件上沾了这贱人的腥臊气。”
仆妇颤颤巍巍地应下。
云娘子理了理衣上褶皱,昂起头,对府中众人道:“此次回来,我便是要告诉诸位,乔国公府的主人到底是谁。”
说罢,她只单单唤了柳令月主仆和时有韵,往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花厅里,几人坐着叙旧。
瞧着这收拾得妥帖齐整的院落,云娘子有些抱歉道:“你们如此周到地欢迎我,方回来,便叫你们瞧见那般场面,实在是对不住。”
柳令月摇了摇头,道:“母亲的心思,我懂,不过是杀鸡儆猴。”
云娘子叹了口气,道:“我此次回来,可不止是杀鸡这么简单。”
柳令月怔了怔,道:“母亲的意思是,想要和时公爷做个了断?”
云娘子点头:“这国公府,本就是我挣来的,如今我不要这国公了,独自一人,改成国夫人府,岂不美哉?”
柳令月道:“此事,怕是不好做呐。”
“我晓得。因而我想寻了机会去见一见官家和长公主,请他们为我出面解决此事。”
见时有韵一直低头不说话,云娘子抚了抚她脑袋道:“阿韵可是怨我?一回来便搅得家
里不宁。”
时有韵猛得抬起头,看向了云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