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谢大将军,心怀不轨!
“陛下……谢大将军此番刚从西南回来,舟车劳顿,休整一番,不日又要出前往北境,这贴身侍卫一事……不若再推迟推迟,这段日子容谢大将军回国公府去歇息一阵吧?”兵部尚书紧接着开口。
反正他们不能当什么都没看见,这会儿说点话,回头陛下知晓了谢淮清所为,自然就明白他们如今这样说是事出有因。
谢照古也艰难开口:“陛下,犬子他回馥城后,还未回府过……”
眼下,听着这三位大臣的话,兰微霜是当真有点困惑了,最后索性只往外挥了挥手:“朕自有主意,退下吧。”
谢照古、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倒并未再多言,行礼退下了。
等他们走了,兰微霜才看向但笑不语的谢淮清,不解道:“他们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你,还担心起你被磋磨了?一副要解救你于水火困境的模样。”
谢淮清重新坐下来,叹道:“他们可不是担心臣,是防着臣呢。”
兰微霜挑了下眉:“你干什么了?”
谢淮清侧身,用扇子指向水亭外的不远处,接着回过头对兰微霜解释说:“方才陛下睡着了,臣偷亲了陛下,不巧几位大人过来,看见了。”
兰微霜:“……”
真是不巧啊。
“你故意的。”兰微霜又看了眼谢淮清指的方向,然后笃定道。
谢淮清满脸正经:“陛下冤枉臣。”
兰微霜好整以暇:“这么近,以你的耳力,不可能听不到动静。”
谢淮清便一副被捉贼拿赃了的反应,不再“狡辩”,诚恳道:“是,陛下圣明,臣的确是故意的。但几位大人的反应,出乎了臣的意料。”
兰微霜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怎么说?”
谢淮清叹气:“臣寻思着凡事需主动争取,例如这名分。”
兰微霜眨了下眼。
“所以方才故意让几位大人瞧见臣的举动,想让他们猜到臣与陛下的关系,没想到几位大人会是这反应,光天化日之下、臣与陛下二人独处、臣敢亲陛下,他们不觉得是臣与陛下有私,似乎只觉臣有狼子野心、陛下是引狼入室……臣也挺纳闷的。”谢淮清忍俊不禁。
兰微霜也笑了笑,然后对谢淮清勾了勾手,谢淮清靠近了些,接着就被兰微霜搂住了脖颈。
谢淮清怔了下,旋即笑看着兰微霜。
“可以叫我名字。”兰微霜看着他的眼睛,温声说,“不论宫里宫外,人前人后。”
“……好。”谢淮清喉间微动。
兰微霜接着道:“不过这狼子野心的罪名你怕是还得再担一担,好在只有三个朝臣知道,他们大抵也不会乱说。眼下都忙着收姜伐金的事,朝中没什么精力关注你我,此时公开,反倒显得潦草了。等战事结束……”
兰微霜眼里含笑:“你来做我的皇后,吓全天下一跳,可好?”
看着兰微霜的笑颜,谢淮清只觉心间有万般情丝缠裹。
他莞尔,再次道:“好。”
“不过,只怕不是吓一跳那么简单。届时大抵有人会觉得是我功高震主、封无可封,正好一时半会儿该是也没有战事了,用不上我,陛下封我为后是有意折辱。又或是刚才那三位大人嘴不严、消息传了出去,便是我对陛下心怀不轨、拥兵自重,陛下你为了安抚我,不得不忍辱负重、舍身为国……还是后面这种传言比较有意思,微霜觉得呢?”
兰微霜失笑,又好整以暇地说:“就不能是帝后情投意合、喜结良缘吗?”
谢淮清轻叹:“那不符合旁观之人的预期,不过届时微霜多与我出双入对、如胶似漆,天长地久的,想必能让旁人都看清你我情谊甚笃的。”
说罢,谢淮清垂,吻住了兰微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