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国见沈箐箐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对她愈发失望。
这件事他已经查清楚了,确如锦儿所说,陆星河杀了人。
人赃并获,当场就被抓了起来,根本没有抵赖的余地。
同时他也听说了陆府的态度,他倒觉得他们做得不错。
陆星河被惯坏了,趁着这次机会让他好好反省反省很有必要。
“呵,是吗,既然只是偷盗,那你去找母亲借些银子,将他赎出来不就行了,何必让我出面。
冤有头债有主,拿人银子给人偿还是天经地义的事,只要你给母亲说了,相信她一定能理解你的难处的。”
沈卫国端起了茶,送客意思明显。
沈箐箐的目的没有达到,哪里肯走,装模作样抹起了眼泪。
“我也想和母亲说啊,但她前不久才出事,身子还没缓过来,万一听了那些糟心的事再出个什么意外,我还怎么活?
我也知道这种小事不该来烦你,但我手中实在没银子了,即便向人借了钱,我也没能力偿还啊。
顾家还有一摊子事儿呢,到处都得使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难处。
呜呜呜,大哥,就当我求你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去给说一声吧。
等星河出来,我一定让他去庙里给你点一盏长明灯,日日供奉。”
沈卫国不免觉得膈应。
还让陆星河给他点长明灯,就陆星河那副德行,长明都得变偿命,几十年后死了,没准儿他还得在阴司里替他赎罪。
“哼,你的银子是银子,难道别人的银子就不是银子了吗?”沈卫国道,“你只说你的难处,那你可有想过别人的难处?
说不定人家正等着那些银子救命呢。”
实在不想在这件事上再争辩,沈卫国直截了当道:“总之,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你另请高明吧。”
沈箐箐捏着帕子的手一紧,眼底闪过一抹恼怒。
她都这么低声下气求他了,他竟然还不松口,这还要她怎么样,难道给他跪下才行吗?
将帕子拿开,那双刻薄的眼睛泛出埋怨来,“大哥当真这么狠心吗?星河好歹叫你一声舅舅,你就忍心看他受苦吗?
就算不心疼他,你也好歹为你的儿女想想,有这么个无情无义的父亲,你让他们怎么看你?”
苦情路线走不通,沈箐箐换了条道。
沈卫国哼道:“他们怎么看我是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要是几个儿女如此是非不分,那还不如趁早打死算了,省的以后祸害别人。
何况他们还不是那种人,首先锦儿就不会那般。
这事儿还是她给他提的醒呢。
沈箐箐不想着怎么去给人家赔礼道歉,这会儿还有心思威胁他,看来心里也是不觉得陆星河有错的。
不,那已经不是错了,是有罪!
“你有闲心在这儿和我扯皮,不如回去看看被星河祸害的那家人怎么样了。
你如果认错态度好点,及时做出弥补,兴许人家能少点怨气,星河也能早点放出来。”
沈卫国到底给她留了颜面,隐晦提点。
然而沈箐箐并未领会到他的好心,见他油盐不进,彻底失望。
她费了那么多功夫,可不是来听他说教的。
既然她说不动他,那就让能说动的人来吧。
沈箐箐蹭的站起,拉长了脸道:“既然大哥不肯帮忙,那我就去找母亲,如果母亲因此急病了,那也是你所致,望大哥好自为之。”
沈卫国被气笑了。
让他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