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南栀一个眼神,南栀就明白了,转身跳下马车,双手叠放在小腹前,身子微微福了福,“韩姑娘,我家姑娘等候多时。”
韩悠悦朝她微微点点头,扶着蜜橘的手上马车。
陌生的小姑娘跟着,南栀抬手阻拦。
小姑娘一顿,不明所以的往后退了两步,看到南栀脸上的拒绝之意,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两颊通红的瞪着南栀,“大胆奴才,你可知我是谁?”
韩悠悦上马车的脚一顿,扭头想要替南栀说话,蜜橘侧身挡住,小声提醒,“姑娘,不要让孟姑娘久等了。”
韩悠悦一想是这个理,便不再停留,进了马车,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孟楠央,小声道,“孟姐姐,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孟楠央笑着摇摇头,轻声说,“坐下。”说完抬手敲了敲马车壁。
南栀意会,瞥了一眼气恼的小姑娘,什么话都没有说话,扭头吩咐马夫,“走。”
马夫扬起鞭子落在马屁股上,轻呵一声驾,马车慢慢悠悠的朝前方行驶。
南栀拉着蜜橘走在马车旁。
小姑娘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被丢下,她想要大喊,但碍于自己的身份,气愤的跺了跺脚,扭头朝韩府走去,嘴里还念叨,“我一定要跟祖母说。”
“刚才那人是谁?”马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孟楠央才开口询问。
韩悠悦便道,“是我三叔家的女儿,叫韩娇娇。”
“我祖母一惯偏疼她,今日知晓我与姐姐有约,她就央求祖母让我带着她一起。”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可人家都能做出来,她为什么不能说?丑的又不是她。
再说,孟姐姐又不是什么大嘴巴。
所以,她丝毫没有什么负担吐槽起来。
“我爹爹是家中长子,只有我娘一人,我娘又只生了我一个,所以我祖母处处不喜我和我娘,”
孟楠央认真听着,心里的小算盘拨的哗哗作响,她的宅斗技能终于可以点亮了。
韩府往上数三代,也是有当官的。
官职不高,但是京官,后面因为党派纷争,韩府祖先作为小虾米,就被殃及了。
一直到韩士律这一代,终于出了一位榜眼,韩府的门庭再次在京城显露。
韩老太爷没享到儿子福,早早就去世。
韩老夫人共有三子两女,老大韩士律,高中榜眼,一路摸爬滚打,到如今的正四品大理寺卿,这也是老韩家祖坟冒青烟了。
老二韩小桃,在韩士律高中之前就许了人家,是一家小饭馆的儿子,哥哥高中,韩小桃立即收拾行李回家,韩老夫人隔天就上门与那户人家要了和离书。后来嫁给一个鳏夫,现在在离京城三十里外的一个小县里当县夫人。
老三韩士文,从木匠学徒到一店之长,身份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老四韩小花,远嫁临川,成了知府夫人。
老五韩士武,清楚的看到了当官的好处,所以立志当官,如今快要三十了,还只是一个秀才。
韩悠悦小嘴叭叭着,“我爹娘是青梅竹马,我爹考上秀才以后,就去我娘家提亲,我外祖父家经商,很有钱,”
“可我祖母认为我娘配不上我爹,在我爹高中以后,她想休了我娘,我爹没同意。”
“你爹是好男人。”孟楠央评价。
“那当然,我爹可护着我娘了,我祖母现在都不敢明晃晃的磋磨我娘。”
所以还有暗搓搓的磋磨。
女人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