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定想着这些侍卫身上难免背负个人命,在庙里肆无忌惮总是不好,因此这些人或者跟着他去听和尚诵经,或者便在厢房里施展拳脚,练武强身。
这么两个月下来,天天的素食,从瑞定到侍卫,各个瘦了一圈。
转眼便到了最后一天,九九八十一天的法事做完,惠通主持亲手将开过光的菩萨雕像放进早就准备好的檀木箱子里。
“王爷颇有慧根。”惠通笑道:“王爷两个月之前来的时候,贫僧心里还有些忐忑,生怕王爷受不了清规戒律,去后山打猎,谁知王爷居然住了两个月,连经书都抄了十几本。”
瑞定微微一笑,“佛门清净地,自然是要心诚则灵的。”
带了东西下山,船已经准备好,早先出去的目的各不相同的几批人马也都回来了。
瑞定先是安排人手将佛像以及香烛等物在船舱放好,这才
请了费啸威过来,问道:“费大人此去可有什么收获?”
费啸威皱了皱眉头,“消息是京城传过来的。”
瑞定等了一等,见他再无话说,不由得挑了挑眉毛,“京城?”
费啸威又道:“江南这边第一家说出这件事儿的是甄家,据说甄家年前派了家人上京,想请皇后娘娘帮他们家里的三姑娘择一良婿。”
他能说出这种话来,已经是在暗示这事儿是皇后娘娘做下的,不过他既然敢说出来,想必已经得到了皇帝的允许。
那皇帝将这件事儿告诉他,难道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多谢费大人。”瑞定叹道,装作完全不知道费啸威跟皇帝的关系,“只是牵扯到皇后娘娘,怕是不好收场了。”
瑞定装出一阵犹豫,很是为难道:“请费大人莫要向第三人说起此事,待我们回到京城,我必定替费大人请功。”
费啸威道谢,却是推辞了瑞定的好意。
瑞定亲自送了费啸威出了舱房,没多久,余四海又来了。
“王爷。”余四海行礼,“自打您去了普陀山,费大人便和两名侍卫乔装住进了客栈,每日轮流一名侍卫在客栈里守着,费大人带着另一名侍卫出去。”
“这两个月里,他们在金陵、苏州和杭州三地来回,费大人只要跟其中一名高个儿的官员出去,便要去拜访武官,算下来他们拜访了总兵,守备,以及同知等人。不过有个人他们去拜访了三回。
”
“哦?”
“孔昊文孔大人。”
都指挥佥事孔昊文?他推举去做西北都指挥使的那一个。
瑞定点了点头,也让余四海出去了。
这事儿还能慢慢想,回京至少也要走上一个月。
不过这里离扬州也就五六天的路程,他将异雀派到了林如海那里,就是想找一个借口在返程的时候再去拜访林如海。
那究竟要不要跟林如海开诚布公的谈一次呢?
谈一谈这门极其不合理的婚事?
只是这么一谈,多半就要暴露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