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定笑了笑,不免又交待一句:“不管父皇让您做什么,请您务必三思而后行。林姑娘无依无靠,贾府传承下来,从第三代开始便现了颓迹,能不能传到第四代手上还是未知之数,请您念着林姑娘也莫要冲动行事。”
林如海点了点头,“王爷也是一样,请王爷回京之后,切记一切如常,万万不能让陛下看出破绽来。”
瑞定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小婿再敬岳父大人一杯。”
两人以茶代酒,轻轻碰了碰杯子,相视一笑,安安静静的吃饭了。
第二天一早,瑞定带了异雀安和,还有余四海,并且叫了费啸威,去逛街了。
“来江南一趟,总归是要带些东西回去的。”瑞定笑道:“费大人可准备好了?”
费啸威摇了摇头,这时候就算是准备了,也要说没有。
几人逛了一天的街,从笔墨纸砚到诗集话本,胭脂水粉,首饰发簪等等,收获颇丰。
晚上回去,林如海倒是拿了个小盒子出来,道:“这是江南有名的制笔大师的作品,还请王爷笑纳。”
当着费啸威送的东西,“多谢林大
人。”瑞定伸手接了过来。
回去屋里打开一看,盒子是新的,里面的笔架还有一套毛笔倒是半新不旧,瑞定不由得愣了一愣。
这想必就是林黛玉用过的东西。
瑞定将盒子盖好,仔细收了,等着启程了。
第三天早上,林如海还有江南众位官员送了瑞定上船,他又踏上了回京城的道路。
船上,瑞定收拾整理这次在江南所得之物。
他在普陀山住了两月,原本是打算给后宫几位有名有姓的嫔妃一人送一本心经一本大悲咒的,不过……得知了早年父皇刚刚登基的秘事,他又拿了从普陀山得的纸张出来。
一人再送一本往生咒。
皇后的宫里并不是铁桶一般,总能试探点什么出来的。
然后瑞定又将宫里嫔妃,皇子的年纪列了出来。
林如海说“太子府上受宠的侍妾”,这一点别说瑞定了,连林如海说的时候都有三分不确定。
侍妾是什么?连名分都没有的。
随便找个理由打死了都没有人会关心,当时还是太子的或者已经成了嗣皇帝父皇,就算是心神不宁,也断然没有理由拿这种事情去请教太子少师的。
除非……这个“侍妾”是有名号的,再加上皇帝对皇后还有太子超出寻常的耐心……这个“侍妾”会不会是皇后呢?
太子是皇后二十岁时生的,这时候父皇已经继位快两年了。
瑞定算了算时间差,又觉得不对。
如果这一位为了流掉孩子的“侍妾
”真的是皇后,那就是说皇后在上一次小产之后四个月便怀上了太子。
时间是不是太近了?
而且后宫的嫔妃,皇后年纪最大,紧后面跟着的刘嫔和李贵妃是一届选秀进来的,跟皇后差了七岁不止。
虽然父皇当年御驾亲征两次,但是间或还是有零星新人进来的,只是一个都没留住,直到两届之后的选秀,才有嫔妃留下来。
况且,瑞定不相信父皇当年府上一个比皇后大的侍妾都没有,那这些人都去哪里了?
被清洗了?
就算是皇后怀了个不合时宜的孩子,真的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吗?
当年皇帝真的对德行这么在乎?还是说有人会借着这个名义把他从皇位上撸下来。
瑞定又想起他父皇的两个兄弟。
等到出宫建府,必定要去理亲王府好好的套话。
瑞定就这么抄半天经书,想半天宫廷秘闻,时间一天天过去,船离京城越发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