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贺沁和他母亲的脸,轮番交替出现,苏漫只觉得心里闷。
纪子洲低头,看着面前的材料说,“你走吧,别让骆部长等急了。”
苏漫心里一酸,想问他,这算是成全吗?
可纪子洲却说,“漫漫,恕我无法大度的祝福你。”
他的手上,拿着她送的那支签字笔。
他揉了揉眉心说,“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苏漫只得起身,抓着手上的包,关了门,下楼。
纪子洲走到窗边,看着苏漫背着包站在办事处门口,过了十多分钟,一辆黑色奥迪把她接走了。
骆梓青接了苏漫问她,“回家,还是外食?”
苏漫在愣神。
回想刚才跟纪子洲的相处,到底不能做到平心静气,她叹息了一声,低头问骆梓青,“如果我说,我现自己还没有彻底放下他,你会不会难过?”
骆梓青在等红灯,他看着前车的尾灯道,“会,当你那时候告诉我你喜欢上他的时候,我就已经嫉妒了。”
他说得如此坦然。
苏漫道,“我觉得很愧疚。”
骆梓青的手在按动电子手刹之前,握了握她的,对她道,“漫漫,不急,凡事都有过程,但我不希望你退回到跟他之间混乱的关系中去,那样只会让你继续受伤。”
苏漫摸着胸口的毛衣链道,“我知道,只是,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骆梓青揉了揉她的头,没有再说什么。
苏漫突然心血来潮道,“我们去吃火锅吧。”
骆梓青从善如流说好。
吃火锅的结果就是吃撑。
苏漫道,“吃饱了大脑就缺氧,然后就不会想些有的没的了。”
骆梓青还以为苏漫跟纪子洲之间有什么吃火锅的难忘回忆,结果她却说了这句话,让他失笑不已。
骆梓青抱住了她吻了吻道,“漫漫,你真是可爱。”
三年,终于能抱到这个女孩子,让他很是珍惜。
经历了事业上的低谷和打击,她却依然能保持一份善良,而没有怨天尤人,这并不太容易。
苏漫从来是个认真做事的人,却不爱过分揣摩人心。
可是人心最难分辨,有些人戴着真诚的面具,却做着杀人诛心的勾当,这个天真的女孩,只怕容易心软,也容易被骗。
骆梓青握了握她的手,给她一份坚定的支持。
苏漫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是那种会让她全身软的好闻味道,她只想就这样赖着他,不想松手。
她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晃了晃脑袋,把下午出现的那个人晃走。
骆梓青走在前面,苏漫蹦蹦跳跳地跟上骆梓青的大长腿,两个人复又牵了手,在人潮之中,执手相牵。
过了春节,虽仍是寒冷,却有春意渐渐萌生。
树梢已经窜出了嫩芽,小小的街角公园里,有好几株梅花盛放。
两个人牵手逛公园,想在长椅上坐一会儿,可苏漫觉得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