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又聊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骆梓青却一大早就起床,去接了苏士则夫妇过来。
苏士则五点就起来,在县里逛了一圈了,在菜场买了不少菜,骆梓青一来,他就装了车,和周雅韵一起,回到了金家村。
家人在一起,也不需要特别做什么。
一日三餐,粗茶淡饭。
闲着说说话,或者附近去转转,就是一天的光景。
可惜,十一期间,很多外出打工的都回村了,苏漫又要带着杨洛依,由金巧兰陪着,逐门逐户去认识,闲聊,倒是没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
临别时分,自是依依不舍。
骆梓青不舍开车离开,苏漫挥挥手,让他早点开回去,免得路途太累。
苏漫看着他的车开出了村子,一转身,眼泪就掉了下来。
从分别的这一刻开始,思念又泛滥成灾。
苏漫看着被打扫一新的院子,和一楼堆着的,家里带来的东西,惦念着下一次再相聚的时刻。
骆梓青开车多一些,偶尔换苏士则开一段,前后十多个小时。
送了苏士则夫妇到小区楼下的时候,苏士则对骆梓青道,“梓青以后也常来家里坐坐,漫漫不在,家里也冷清。但也不必特地来,你工作也忙,来之前打个电话就行了。”
骆梓青说,“谢谢秘书长和周老师。”
帮他们提了行李上楼,周雅韵忽然让他稍等,又提了些早就备好的东西给骆梓青道,“我跟雯莉多年好朋友了,你帮我带给她,节假日还占用你的时间,真不好意思。”
骆梓青接了礼物,说了谢谢,才走。
苏漫在经历了最初一个月密集的走访,熟悉了村里的情况后才知道,村里住着的不少外来客,其实都是有身份的人。
虽然看着土鞋布衫,样貌平平,却各个都有辉煌的过去。
来这里的租客大多实现了财务自由,身价千万的不少,上亿的也有,有些兼着一些公司的顾问或者董事的头衔。
因为金家村下有地热,流出的温泉水富含多种矿物质,据说能够治疗癌症。
如此珍贵的资源,村里人不懂得挖掘,却被外来有钱人当做了宝贝,因此,在这里隐居、康养的人其实都是些高端人士。
而本地的村民却是被淘汰下来的人,学历、能力样样不行,眼界也狭窄,外出打工没有竞争力,也没什么人生目标和动力,最后只能回到村里,无所事事。
苏漫在调研的过程中,就一直想着,自己这一年究竟要做点什么,工作目标到底是什么。
这个村的上一任书记金光明因为贪污被查,当时展党员都变成了一门生意,谁给村支书好处谁就能在村里成为党员,一些想要去参军的,就花钱突击入党,要当民兵的,也要给钱,风气十分的不好。
苏漫在摸清底数之后,打算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镇里下拨的,为数不多的党员经费,把村委会外面,长着一棵古树的平地,重新修整一番,今后作为村里婚丧宴请,村民调解议事,党员活动的场所。
苏漫本想自掏腰包的,但杨洛依却阻止了她。
没两天,杨洛依高高兴兴道,“我跟我爸说了,我爸让我们做一个党建示范村的建设方案,把这个内容放进去,拨点经费,他说要做就做得像样点。”
苏漫对着杨洛依竖起了大拇指道,“不愧是我徒弟,青出于蓝,青出于蓝。”
杨洛依道,“你别说我都是靠我爸就行了,我虽然靠他,但这钱用在老百姓身上,又不是用在我自己身上,我问心无愧。”
苏漫听着她的话,言语间,自然是想念起她的青哥来了。
就像骆梓青说的,他的家世当然好,然而,这样的家世,是荣光,也是负累。
光芒太盛,轻描淡写的两三句家世好,仿佛就可以否定一个人的所有。
苏漫抱了抱杨洛依说,“我觉得你最棒了,我可太喜欢你了。”
杨洛依捧起了她的脸,照着嘴就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