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予:不喜欢。
章宇:……你饭卡的卡套不就是一只丑青蛙吗,怎么又不喜欢了呢。
赵慕予:“?”
看见这话,她一阵奇怪:你怎么知道我饭卡的卡套是青蛙?
章宇很快就把回复发送了过来,但没过两秒又立马撤回了。
然而赵慕予还是看见了。
章宇说的是——“因为我老板之前捡到了你的饭卡啊,我看见了。”
赵慕予眼底的疑惑和意外被屏幕的冷光映亮。
江舟池……捡到了她的校园卡?
她在云城大学工作了两年。
在这两年时间里,她的饭卡只在去年七月掉过一次。
而那一次,捡到她的校园卡并且还给她的,是活雷锋同志,并非江舟池。
聊天框里,还在不断跳出章宇的消息,似乎是想掩盖自己刚才的失误。
赵慕予却没有再看一眼。
因为她想起了活雷锋同志最早一条朋友圈是在十年前。
想起了在他的朋友圈里看见了那张她曾在江舟池手机里也见过的夕阳照。
想起了他经常聊着聊着就消失,又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刻出现,就像是在从事某种神秘而又不稳定的工作。
这些曾经被她漏掉的细节如同一块最关键的拼图,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答案。
赵慕予呼吸停止了一瞬,指尖轻颤,退出了和章宇的聊天,想再确认一下这个答案是否正确。
然而刚一点进活雷锋同志的朋友圈,她的手指又倏地停在了屏幕上。
之前刚加上他微信那会儿,她光顾着确认他的身份,只随便翻了翻朋友圈,并没有怎么仔细看。
直到现在,她才看见,原来他的头像下面的签名处还有两行小字,写着。
——我词不达意,恰好你讨厌煽情。
——这些记录或许是你唯一会接受的“我爱你”。
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印进赵慕予的眼眸里。
将那些剩下的、被她忽略的细节继续从她的记忆深处勾出来。
于是她又想起来,在活雷锋同志错将《侧耳倾听》的周边给她的时候,她问他为什么要扔,他说想送的人不要。
想起了在她发现他的定位是桐市的时候,她问他也是桐市人吗,他说喜欢的人是桐市人。
原来,他发这么多朋友圈是为了记录下没有她的这十年给她看。
原来,他早就对她说过喜欢了。
赵慕予从早上就想见到江舟池的心情在这一刻达到了她再也无法抑制的顶峰。
甚至窗外的校园广播里很应景地放起了那首她在梦里听过《黑色毛衣》。
下一秒。
啪嗒。
一滴眼泪突然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赵慕予回过神,赶紧用衣袖擦干,却无济于事,因为又很快有了新的水迹。
她放弃了做无用功,抽出桌上的纸巾,压住了自己的眼睛。
直到不再有新的眼泪冒出来,她才重新拿起手机,哪怕情绪还没有恢复,哪怕不确定江舟池是不是在拍戏,也还是拨下了他的号码。
她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和上次她闹出绯闻时一样,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