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瞥了一眼神情严肃的皇上,心里想的是他以后做事得更加小心,皇上是越来越敏感了。
“来人,把他们都拖下去杖毙。”
皇上一声令下,黄坤两人就被人拖下去,哭喊求饶的
声音不绝于耳,只是没人敢替他求情,在皇上身边伺候快二十年的奴才就这样被皇上处死了,连几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虽说是咎由自取,不过身为奴才的人也开始心惊胆战起来,更加小心翼翼做事。
康熙问梁九功谁可以接替黄坤的班时,梁九功说他没有头绪,不敢直接举荐,不过也被皇上训斥一顿,说他没有忠君,遮遮掩掩不像样,尽管如此,梁九功也不敢举荐,怕皇上认为他徇私,这个时候是明哲保身更要紧。
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就那么多人,皇上若是想把谁提拔上来,完全不用过问他,只是想试探他而已。
生病的假消息还是传出去了,太子等人都一一过来探望皇上,还有跟随过来的小主们,梁九功每日只要站在殿外就有人上前让他进去通报,他不敢拒绝皇子们的要求,不过有些明显不是很得宠的小主,他就拒绝了,说是皇上不方便见人。
皇上这右手骨折,握不了纂笔,奏折批得慢,之后一段时间,皇上都让徐妃过来,让徐妃代笔批奏折,能让皇上全然相信,并且无阻碍看奏折的人只有徐妃,先前皇上病重,也是趁着清醒的时候独独交代徐妃一个人所有事情,梁九功对徐妃丝毫不敢得罪。
本应该是避暑,不过皇上要养伤,基本上都是待在行宫,偶尔在行宫附近走一走,期间还带着太子他们去寺庙祭祀,眨眼间到了
八月底,皇上准备启程回宫。
……
炎热夏季过去,可京城中忽然开始有了时疫,先是几个人,后演变成十几个人,再是几十人,一下子死这么多人,人们自然恐慌,这时疫不是百年一次,而几乎是隔五年一次,人们并非没有经验,一下子就知道这是时疫,可知道归知道,平民老百姓哪有什么办法,且这次又是发生在京城,天子脚下,事情就显得有些严重。
时疫本应是夏季频发的疫病,没想到今年夏季都过去了,还发生时疫,康熙这几日收到关于时疫的奏折非常多,死的人也有很多,时疫爆发时应当把病人直接烧死或者隔绝开,不过病人也是有家人,家人不舍得把自家人烧死,也怕上报给官员会导致病人被拉走烧死,所以是有隐瞒不报的,越是隐瞒不报,疫情扩得越大,越来越多人染病。
康熙一方面让太医们赶紧研制出此次时疫的药方,另一方面让官员把染病的老百姓隔绝出来,还有就是把皇宫守住,有任何生病迹象的人不得进出皇宫。
他圈出京郊的一块地,把染病的人都弄到那边,下发十名太医到那边,一是为了救治,二是为了尽快研发出药方。
每回太医院的太医过来上折子回报疫情,死伤多少人时,康熙的额头就多一道皱纹。
更为可怕的是宫中也开始有两名宫女生病,看着像是染上时疫的样子,他让人把那两名宫女
烧死,避免疫情扩大,感染更多人。
……
长春宫,雨荷宫。
徐香宁怎么也没想到小豆包生病了,开始发烧,她是知道宫外正在发生时疫,听说已经死了七八十人,此次时疫来势汹汹,还没找到医治的方法,小豆包从昨日开始有些发烧,人变得蔫蔫的。
这发烧也不知道是染上时疫还是只是普通的发烧,她也听说皇上是直接将宫里染上时疫的人活活烧死的,避免疫情扩大,她知道小豆包生病后,赶紧隔绝一个房间,她亲自照顾小豆包,让其他人出去,免得感染上,她不敢去赌皇上的想法,万一她告诉皇上小豆包生病,皇上为了不扩大疫情,也将小豆包活活烧死怎么办,所以她选择了隐瞒,也叮嘱张嬷嬷不要让人进出雨荷宫。
春喜知道后自动在外面接应他们,把他们需要的食物送到门口。
好在他们有小厨房,也有各种药。
小孩子常常生病,徐香宁是备了不少药在宫里,尤其是退烧药,勉强可以自给自足,不用去太医院那边抓药。
她跟小豆包共处一室,时不时试探他的体温,给他擦汗,目前除了发烧,食欲不振还没有更大的症状,她希望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额娘,我渴。”
“额娘给你倒水。”
徐香宁给小豆包喂水。
“额娘,我这里疼。”
小豆包摸了摸他喉咙,说他喝水都疼。
“张开嘴让我看看。”
徐香宁发现小豆包喉咙有
些发炎,这几天是又流鼻涕又咳嗽,喉咙发炎也不意外,她给他含了一颗咽喉糖。
“还有哪里疼,不管是哪里疼都要告诉额娘。”
“额娘,我想出去玩,我们为什么要一直待在屋子里,我为什么看不到姐姐?”
“因为你生病了,生病了就不能出去玩,等你病好了才能出去玩,额娘在房间里陪你玩好不好,这个推车,你要玩吗?”
有一个木制的小推车,是小豆丁的周岁礼,好像是周公公亲手做的,是学步车,帮助一两岁小孩学走路的,前面的两个长木枝是每推着走一步都会哒哒作响,不过也玩了几天,小豆包显然玩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