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狗改不了吃屎是一定的了,只是她从小当女儿疼爱的亲妹妹该怎么处置?
如今究竟是应该打落牙齿和血吞,索性顺势用她笼络皇上,维稳文家;还是快刀斩乱麻,一招毙命为好呢?
厉南棠已经成了她的心腹,文皇后就此事询问他的意见。厉南棠当即提醒皇后:
“齐国夫人青春年少,皇上年事已高,长久下去,恐怕损伤龙体。到时候宗族怪罪,怕是连皇后您也难辞其咎。”
“而且,若齐国夫人成为皇子庶母,年少美貌,又与皇子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亲密无间惯了,恐怕过于狎昵……不能相互尊重。”
——你妹妹都能和大她几十岁的姐夫搞到一起。日后怎么不会和你年轻健壮的儿子们搞到一起呢?
儿子就是文皇后的死穴。
文皇后丈夫被妹妹搞走也就罢了,精尽人亡死不死的也无所谓,只是一听儿子也可能被搞走,好么双重乱伦,岂不是要青史留名,叫她文家遗臭万年?
顿时起了杀心,最后一点儿心慈手软也烟消云散。
深秋的某天,齐国公府忽然失火了。
滚滚浓烟,冲天火阵透长安,齐国夫人虽然没死,但是不幸被烧毁了脸。
皇上本来情浓意热,很舍不得鲜活的美人,可才过来看了一眼昔日的情人,就被烧伤骇的落荒而逃。
文皇后一边安慰受惊的皇上,一边派人照顾烧伤的妹妹,人参熊胆等珍贵药材流水一样送去,像一个最慈爱的姐姐。
凶手很明确,是齐国夫人的丈夫。
那天他喝醉了酒,被不知谁笑话头上红珠变绿玉,国公变国舅。深受刺激的绿帽子丈夫回去和妻子大吵了一架,激烈争执间不小心推到了烛台,点燃了帷帐。
最后,这笔不能明说的,牵扯到宫闱的糊涂账,以齐国公负罪离开长安,齐国夫人留在长安冷宫秘密养伤,最终落下帷幕。
“我不要喝蛇酒,我不要喝蛇酒,求求你饶了我吧,快拿开!呕……”
曾经飞扬跋扈的女子,躺在穷苦破败的冷宫里,时日无多,恐惧绝望地躲避。
“不爱喝?不行。夫人不是说过,蛇酒最滋补人了,您现在烧伤的这么厉害,自然需要多喝点儿好滋补身体。”
小柳子温柔的走过来,手里端着海碗,角落酒桶里还有飘起来的死蛇。正是当初齐国夫人送到福安公主府的那一桶。
大人吩咐过每天给她灌两碗,顿顿都不许落下。小柳子办事最靠谱,就一滴酒都不会叫她少喝。
伴随着疯癫绝望地挣扎声,厉南棠缓步经过冷宫。
深秋的阳光照射在男人秀颀冷酷的身影上,也照着斑驳木门上冰冷的铜锁。
他漠然盯着那把铜锁,想起今天问少女的话。
“齐国夫人如今关押在冷宫,你要不要去看?”
符杉听了,摆摆手。
“不去。”
“仇人落魄,真不想去看?”他诱惑。
齐国夫人命不久矣,再不看,可没多少机会看了。看仇人挫骨扬灰,岂不是人间乐趣之一?
“真的,不想看烧伤的人。”
阳光斜斜照在她身上,乌黑的发丝,浅粉的衣衫有金色的光晕。
昂贵的锦绸流光溢彩,却不及金色细碎的阳光落在她眸子里,黑白分明,平和纯净。